最开始她就是被他的皮相所诱、惑,哪怕明知道对方只是个身有残缺的太监,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沦陷。
时至今日,哪怕心中怨怪他,但对上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她心头的气恼还是不受控制的消散了几分,但她很快便从商陆的美色诱、惑中清醒过来,继续道,“督主意下如何?如此交换可满意?”
她被他的美色所惑,商陆又何尝不为她的美色所惑?
商陆果然被她拿捏,唇角不受控制的扯了扯,又快速的恢复如初,故作一派正经的模样,微微颔首,“可。”
江菀险些没笑出声来,但她怕惹得商陆
不自在,也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也觉得可。既如此,督主该说了?”
商陆倒也没有再提什么要求,很是爽快的将各种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江守序曾是钟太傅的门生,当年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江守序在钟太傅的授意下背了锅,被贬谪京都好几年,后面在钟太傅的运作下,才回了京都。
江菀确实记得父亲曾离开京都几年,后面几次听说要回京,都不曾回来,她不知从哪里听说是商陆从中作梗,因此私下里忍不住骂了商陆几声。
第一次见商陆向商陆求救时,他还吓唬自己,说要割了她的舌
头,她哭着求着,又用条件交换,才好不容易求得商陆大发慈悲救了她一命。
她那时怎么会想到,有一日,她竟然能反拿捏商陆这个凶名赫赫的大魔头?
“这么说,我父亲是清流一派?”
江菀有些不相信,“可若是如此,江家又怎么会同裴家定下婚事?”
朝堂上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党派之争很是激烈,世家和清流一派曾一度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钟太傅怎么会帮一个同世家亲近的门生?
裴家身为世家之首,又怎么会让自家的嫡长子同一个清流官员家的嫡女定亲?
“还有那钟太傅,钟
太傅门生遍天下,难道只因门生求了几句,便愿意让自家的嫡孙娶一个名声不大好的女娘?这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除非江守序手中有什么挟制钟太傅的把柄,或是同钟太傅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江菀眼巴巴的望着商陆,“督主?”
商陆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眸中晦暗不明,听到她的问话,只淡淡道,“江侍郎虽是钟太傅的门生,却并非清流一派,不过是世家安插在清流之中的钉子罢了。”
准确来说,在清流一派眼中,江守序是他们安插在世家中的眼线,而在裴家眼中,江守序是
他安插在清流一派的奸细。
实际上的江守序是颗墙头草,风吹两面倒。他谁也帮,谁也都不帮,他帮的始终只有他自己。
江菀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没想到江守序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敢在两方势力之中周旋。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能在其中周旋多年而不露馅。
当真是好本事。
“裴家早就有所察觉,不过裴家对你有所图,纵然是看破,也不曾戳破,”商陆神色淡淡的继续道,“毕竟在裴家眼中,江侍郎同一只不值一提的小蚂蚁也没什么区别,只要裴国公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碾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