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的性命动不得暂时便罢了,”那人倒也不强求,“掌家印章和萧云翊的遗书必须拿到手!”
“只是那萧家那丫鬟武功不弱,很难从她眼皮子底下拿走那两样东西。”
薛氏会意,立即接口道,“我会去办。”
那人很满意,在听见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迅速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推开。
江蕊迈步进来,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屋里,“母亲方才同谁在说话?”
薛氏倚在窗前,神色淡定如常,“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女儿难以入眠,”江蕊走过去依偎在
薛氏的肩头,眼泪紧跟着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女儿一想起母亲如今的处境,心里就难受的紧……”
薛氏的心软了几分,伸手轻拍着她,“无妨,不过是受一时委屈罢了。母亲且忍一忍,待她……待她出嫁以后,这个家还是母亲当家的。”
江蕊咬住了唇、瓣,她等不到江菀嫁人!
江菀凭什么在毁了裴家的婚事之后,还能风风光光的嫁到钟家?
父亲偏疼江菀,母亲也只是嘴上心疼她,一个个假惺惺的,何时又曾真为她做过什么?
她若不为自己打算,谁会真的替她着想?
既然她暂时
得不到少微哥哥,那江菀也休想拥有钟家郎君!即便钟家远远不如裴家,她也不允许江菀有风光出嫁的机会。
江菀就该一直被她踩在脚底下,任由她百般折磨羞辱才对。
江蕊靠在薛氏的怀中,轻轻擦拭着眼泪,眼角的余光悄然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那有些异常的阴影,一颗心沉沉的坠了下去。
母亲的房里……有外人。
那阴暗角落里的人似乎发现了她的窥视一般,竟是悄然伸出了一只手,将手腕上的印记暴露在月光之下。
江蕊惊得险些叫出声,身子也紧跟着颤了颤。
“怎么了?”
薛氏有
些怀疑,但扫了一眼周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江蕊又看了一眼方才的方向,见什么都没有,这才摇摇头,“女儿有些困倦了。想去歇息了。”
江蕊走后,周遭很快陷入寂静之中,身形瘦长的男人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他通身都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阴沉的三角眼,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些许嘲弄,“江夫人倒是真心疼爱你这个女儿。竟是半点都舍不得让她沾上这些腌臜事儿。”
只可惜这番苦心白费了。
他打眼一看那个女郎,便知她和他们一样,都是自私自利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
段牺牲一切的人。
薛氏脸色阴沉下来,出声警告他,“莫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否则休怪我闹到你主子那去。”
那黑袍人桀桀笑了几声,“江夫人多心了。”
他不主动,可若是江蕊自己一头扎进来,非要与他们狼狈为奸,便是主子也怨不得他。
游廊下,江蕊走得飞快。
想起先前看见的那只苍白瘦削的手,心头还紧张的扑通扑通跳。
那人是故意的。
他发现了她在看他,故意暴露出来让她看清楚。
先前月色皎洁,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她还是看清了那人手腕处那如同火焰一般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