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猛然变了脸色,抬头看向了马车,试图透过马车的车帘看清楚里面人的模样。
这声音太过虚幻缥缈,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夫人是小产血崩而亡,”花嬷嬷咬了咬牙,“老婆子不敢欺瞒大人,大人若是不信,尽可去查。”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偷偷瞧了一眼四周,又打量着那辆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试探着问道,“大人同我家夫人是旧相识?”
这马车里该不会是萧云翊吧?
花嬷嬷心思流转,“老婆子在江家多年,是看着夫人入门的,当年夫人还活着的时候,对老婆子也很是倚重。老婆子感念夫人恩情,绝不会撒谎隐瞒夫人的死因。”
是萧云翊吧?
“还有女郎,夫人留下的女郎,这些年来也很依赖我,求壮士看在故人之女的份上,饶了老婆子吧?”
待回了江家,她定要将此事告到老夫人和家主那里。
萧云翊敢绑她吓唬她,说不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还是劝家主早早做了决断,免得被萧云翊毁了江家。
江菀在马车里听得很是恼火。
这老货还敢说什么恩情?若真是感念她母亲的恩情,先前岂会带着人来试图镇压她母亲的亡魂?
“说谎,”商陆坐在她身边,懒散的吐出一句,“没用了,砍了吧。”
花嬷嬷原本还想打点感情牌,听到这一句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没有,我不敢说谎,”花嬷嬷哭得涕泗交流,“我还有有用的!实在是夫人当真是因为小产血崩而亡,我说无可说,不如您再问点别的?老婆子一定知道!”
马车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响也没有。
“老嬷嬷,听说用极快的刀将人砍成两截,人还能活着,你想不想试一试?”
疾风拿刀在花嬷嬷身后比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花嬷嬷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啊啊,我说,我什么都说。夫人确实不是血崩而亡,她是被人生生折磨死的。”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后面再说起来就流畅多了。
“夫人当年确实是被人所害,我也不知凶手是谁,只知道老夫人和家主都很惧怕那人,哪怕是夫人被他们折磨死了,也不敢对外声张,只偷偷遮掩,将夫人之死伪装成一场意外,对外宣称夫人是因为小产血崩而亡。”
江菀听到折磨而死那几个字,瞬间面色苍白,止不住的寒意从她心底里涌了上来,她手脚发软发凉,张着唇、瓣只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话。
“问,接着问。”
她要知道他们都对母亲做了什么!
她要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对母亲!
那些人为何要这样对母亲?为何要折磨一个怀孕的内宅妇人?江守序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折磨自己怀孕的妻子?
她母亲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那些人百般折磨?要被江家人背弃?到最后连真是的死因,甚至是忌日都被捏造。
商陆捉住了她的手,眼里多了些不忍。
“问。”
江菀的泪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