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也同样陷入了昏迷之中。
两人明显是中了不知名的毒。
在路上,江菀便借了商陆的黑甲卫一用,让他去萧家带信,让舅舅身边的徐大夫速速赶过来。
出了这等事,商陆自然是不能走。
他也让疾风拿着他的令牌去太医正请御医过来。
韩严忠今夜喝了不少酒,原本是想要同女儿一起回家,但几个同僚硬是要拽着他再喝一场,他寻思着过几日便要离京,当下也没拒绝,只让人告知了韩凌月一声,便与几个同僚一起离了宫。
这会儿才醉汹汹的被人送回了将军府。
见到大厅里的商陆,韩严忠神情一震,酒意便醒了大半。
“督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这商陆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深受陛下器重,如今深夜造访,不知是好是坏。
“韩将军,并非是本督有事,是小将军。小将军路上遇袭,身中毒箭,如今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韩严忠一时没反应过来,“督主说谁遇袭性命垂危?”
小将军?
韩家只月儿一个被称为小将军。
是……月儿?
韩严忠身子一颤,也顾不上再问,拔腿就朝着韩凌月的住处奔去。
韩凌月的房门大开着,屋里有好几个人,江菀也坐在轮椅上,伸手握着韩凌月的手。
“伯父,”江菀见他过来,强忍着眼泪安慰,“商督主已经让人去宫中请御医,我也让人去萧家请徐大夫了。您莫要焦急,阿姊会没事的。”
她重重强调阿姊会没事的,不单单是为了安慰韩严忠,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阿姊定会没事的。
不过是一支小小的毒箭,徐大夫一定能解的。
韩严忠只是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韩凌月,什么话也没有说。
萧家离将军府不算远,按照路程来算,应当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疾风肩上扛着一人,急匆匆的赶了进来。他将那人放下,正是被颠簸得晕头转向的徐大夫。
徐大夫捂着胸口都快要吐了。
“徐大夫,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请你快快救我阿姊。”
江菀往一旁侧了侧,将榻上的韩凌月露了出来,指着她胳膊上的箭伤,“我方才已经检查过,她身上有几处刀伤,但伤口处颜色都很正常,只有胳膊上这一处已经发黑发烂。”
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只短短的一会功夫,伤口便已经开始溃烂。
徐大夫上前探了探韩凌月的脉搏,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检查口鼻舌苔各处之后,才以银针挑了挑她肩头上的伤,沉吟道,“韩小将军先前应当是有察觉,自行封了穴位,这毒尚未攻心,老夫还能救!”
他说着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塞进了韩凌月的嘴里,然后便挥手赶人。
“都出去,老夫要救人了。”
江菀有些不放心,“徐大夫,我……我实在担心我阿姊,让我留在此处,我也能帮你搭把手。”
她虽然腿脚不便,但端着药箱,递个银针纱布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女郎也不算外人,想要留下便留下吧,只是其他人,都要出去。我徐家有祖训,施针时不允许外人在场。”
韩严忠只能带着人都退了出去,站在院中,眼巴巴的望着窗户上的投影。
商陆难得开口劝了人。
“韩将军莫要忧心,徐大夫最是擅长制毒解毒,既然他说能救,必然不会出任何意外。”
韩严忠自然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焦急担忧又是另一回事。
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唯一的女儿,如今生死不知,他哪能放得下心来。
不过,他知道急也什么用,强忍着焦灼坐在了商陆的身旁。
“督主,不知是何人伤了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