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回来,商语凝见许沅神色忧愁,慢慢握住许沅的手。
“义母,不要难过了……”
她前世嫁给了苏时亦,这样的悲伤遗憾之事也见过不少。
“唉,语凝啊,我只是有些惆怅罢了,这些年,我与皇后和长宁长公主交情最深。”许沅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们三个都算是被李杨两家迫害过的人,可如今我与长宁长公主走了出来,膝下有了子女,只有皇后,一直走不出来……”
商语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许沅,毕竟程怀顾的事情太过壮烈,皇后走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语凝,如今宸儿去了晋国,虽然我一心想要你做我的儿媳妇,可我也不能保证他在晋国大权独揽后会不会变心。”许沅的手反握住商语凝的手,一字一句郑重道,“咱们女子的处境更为艰难一些,就算宸儿是我的儿子,但若是他对你不好,我也希望你能离开他。”
商语凝心神一动,她没想到许沅会对她说这些话。
赫连宸是许沅的儿子,当初她为了寻求护国公府的庇护,也是利用了赫连宸作为跳板。
许沅和陆意休都是聪明人,他们早就看了出来,可如今却依旧对她说这样的话。
“义母放心,我相信他。”商语凝点头,眼神坚定道,“若是我的判断错误,我也有自信离开他能过得更好,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困守自己一辈子。”
“语凝你活得通透,比我们强多了。”
……
皇宫内,被皇后气走的皇帝谁都不
想见,一个人气冲冲的回到了养心殿。
刘东余观察着皇帝的脸色,知道皇帝被气得不轻。
他上前一步给皇帝添茶:“陛下,这茶都凉了,奴才给您换一杯。”
“刘东余,”皇帝气闷,开口询问道,“朕的脾气是不是太窝囊了?皇后怀着龙裔,竟然敢私自打胎,甚至还当着朕的面缅怀其他男人,可朕却拿她毫无办法。”
刘东余的额上出现薄汗,皇帝这话问的他是措手不及。
怎么回答都是个错。
“陛下,您可是九五之尊,皇后娘娘怀着孕脾气不好,陛下是让着娘娘呢,怎能说是窝囊呢?”刘东余斟酌着逾矩又慢慢道,“而且皇后娘娘是不敢悖逆陛下的。”
“是朕太过纵她,让她竟然有胆子敢忤逆朕”
皇帝的低沉情绪过去,瞬间又觉得是皇后的错。
刘东余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换完茶退了下去。
终究是多说多错,无论他说什么都有引火烧身的风险,他还是把嘴闭上吧。
刚消停没一会儿,一个外间守着的小太监就跑了进来。
“皇上,厉权将士在外求见。”
皇帝一愣,有些疑惑:“厉权不是行凌卫的将士吗?不跟着徐行之,来朕这儿做什么?”
“皇上,或许是徐小将军出了什么事?”刘东余主动开口为皇帝解惑,“奴才听闻徐小将军多日未回大将军府,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绊住脚了。”
“宣他进来。”
“是。”
厉权风尘仆仆的进殿,身上的衣裳
沾满了泥土,胡须满面,头发也散乱不堪。
皇帝只是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连厉权都变成这样了,那徐行之岂不是更加危险?
“大胆!面见陛下怎可如此邋遢?!简直是冒犯天威!”
皇帝还没开口,刘东余已经提前吼了出来。
“无妨。”皇帝抬手阻拦刘东余,“厉将军,可是徐行之出了什么事?”
厉权听从苏墨远的话从乐川郡一路千里迢迢的回到了京城,他抬头,着急道:“不仅是徐小将军,还有靖王殿下,靖王殿下也被困在了乐川郡!”
“靖王?乐川郡?”皇帝有点糊涂,他不解其意,“什么意思,你是说靖王去了乐川郡?”
“回陛下的话,原本是徐小将军去乐川郡调查私铸铜矿一事,可谁知因为势单力孤被关了起来,微臣带人找了许久也没有踪迹。”
厉权的嘴唇干裂起皮,声音沙哑:“后来靖王殿下来了,他与徐小将军为同一件事调查而来,可殿下让人办成他的模样和我们一起出了城,让微臣等上两日,若是两日后他还没来找微臣,就让微臣回来禀报陛下。”
皇帝此刻的脸色已经沉的能滴出墨汁了。
“你是说,乐川郡有人私铸铜钱?”
皇帝记得乐川郡是商语凝的封地,私铸铜钱之事太大了,若是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动摇国家根本毁坏江山基业。
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当时的天象。
天生凤命,难以压制,便是如此吗?
“陛下,如今殿下与徐小将军命悬
一线,还请陛下立刻发兵!”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