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乃内宫之首,微臣一介外男不太方便,但拙荆心里十分挂念皇后娘娘,还望陛下同意,让拙荆代替微臣来宫中向皇后娘娘请安问好。”
这一番话说的没什么问题,皇帝也没有理由拒绝,虽然他方才只是随口一问。
在皇帝的心里,他并不想皇后在这个关头见李家的人。
皇后是李杨两家的后人,如今杨家覆灭,她势必要和李家捆绑得更紧,后宫和前朝瓜葛,是皇帝最不喜欢看见的事情。
“行,朕允了。”皇帝顿了顿,又道,“但皇后身子欠佳,朕只允许李夫人进宫一个时辰,免得耽误了皇后养病。”
“是,微臣多谢皇上。”
“诶,咱们一家子,客气什么,你是皇后的表兄,论起来,也算是朕的表兄才是。”
皇帝可以言语上沾亲带故以示对朝臣的亲近,可若朝臣真的敢应,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是真龙天子,他的家人只会是贵族皇室,你是要谋反吗?竟然敢说自己和皇帝是一家子?
“微臣不敢。”李蕴松赶紧低头。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伤口,故意龇牙咧嘴了一番。
“陛下,微臣这副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怕污了陛下的眼,微臣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
待李蕴松一走,皇帝就变了脸色,他沉着脸翻看着那些被刘东余捡回来的信件,冷哼一声。
“这李家,如今还真是轻易动不得。”
这话刘东余哪里敢接,只能低着头当没听到
。
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李家如何,是他一个阉人管不了的。
而离开了皇宫的李蕴松,坐上马车径直回了家。
一到家,等在屋内的李夫人乍见了李蕴松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吓了一跳。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李夫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找药膏,李蕴松阻止了她的动作,把皇帝给的紫麝金丝膏递给了李夫人。
“你先别急我的伤,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见李蕴松一脸的沉重,李夫人也心里打鼓。
“不是进宫了吗?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这普天之下敢打李蕴松的人,李夫人只能想到皇帝,“是陛下打得你?发生了什么事吗?陛下竟然动这么大的怒。”
李蕴松轻讽一笑,额上的伤口又隐隐传来疼痛感,他不喜欢兜圈子,直接道:“杨铭那个没用的东西,把我们和辽国通信的信件捅到皇帝面前了。”
“什么?!”
这可是天大的事,通敌叛国,少说也是株连九族之罪!
“别担心,皇帝暂且被我稳住了,他如今便是再生气,也得顾及着这虎视眈眈的世家。”李蕴松摆了摆手,“如今杨家刚被处理,若真对我们李家下手,那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这样的昏庸君王,我们换一个也不是不行。”
纵然李蕴松把话说的这么轻松,可李夫人还是不敢彻底放下心来。
“夫君要我去做什么?”
“我今日求了陛下的恩典,允许你进宫去探望皇后娘娘,
只一个时辰,你要把握好时间,让皇后娘娘把兵符给我们。”
“只要有了兵符,皇帝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李夫人是个以夫君为天的深宅妇人,以李蕴松为主心骨,李蕴松说什么,她便去做什么。
“那好,我现在立刻收拾收拾,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嗯,你且得记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皇后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如今杨家倒了,她也会明白,她在后宫能倚仗的,只有我们李家了。”
李夫人点头,安排着人手给李蕴松涂药,又忙不迭的去换衣服递了牌子进宫。
……
科举场外。
刚考完的周书阳拿着东西从贡院出来,他一身轻松,甚至脸上还挂着些笑意。
“周兄,见你如此这般,定是答得不错吧?”
一个相熟的书生上前来和周书阳搭话,周书阳腼腆一笑,不敢夸大。
“只是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罢了。”
“诶,周兄也太过谦虚了,周兄帮助端王靖王甚至陛下一同揭露了科举舞弊案,榜上有名还是板上钉钉的。”
周书阳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若真是榜上有名,那也是他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十年得来的成果,与他揭露科举舞弊有什么关系?
可那书生满脸的揶揄,像是真心为他好一样,让周书阳便是有气也没处发。
“这位兄台多虑了,科举乃是翰林院的官员批改,你们的名字也都是被封上的。”突然出现的徐行之出声,“周兄虽然
立了功,可陛下也给了不少赏赐,此事就算翻篇了,他能中榜只能说明他确实有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