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也不强人所难了。”
商语凝从荷包里再拿出一枚药丸递给周书阳,“这是补气血的,公子看上去太虚弱了。”
周书阳窘迫的接过,十分不好意思的点头对商语凝道谢。
“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生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
商语凝没太在意,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也是缘分使然让她今日出门采药遇到了他。
商语凝见周书阳神色坚定,想必这寒门出生的弟子还不知道这京城的官员黑起心肝来有多么可怕。
她抿了抿唇,好心提醒周书阳。
“公子,若是求告无门,无处可去,便去靖王府求一庇护之所吧。”
周书阳在京郊都能被人下毒,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他再入京报官,便是深入虎穴,时时有被截杀的风险。
周书阳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姑娘会提到靖王殿下,他羞窘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起来。
“多谢姑娘为我打算,可靖王殿下人中龙凤金尊玉贵,又怎么会管我这闲事?”
周书阳一脸正气道:“更何况,我相信这世间自有公平在,若皇城之中也狼狈为奸官官相护,那天下百姓危矣。”
商语凝许多年没见过这样愣头青的傻小子了,若他为官,必定会是一个造福一方的清廉好官。
商语凝心神一动,不想就这么放任周书阳白白入京受死。
她取下自己腰间装着药丸的香囊递给周书阳,好言相劝。
“你势单力孤,如何与他们相抗衡?若公子相信我,便听我一
言,不要直接去报官了,拿着这个香囊去找靖王殿下吧,他会帮你的。”
周书阳略一思索,还是接过了商语凝的香囊。
“小生多谢贵人相助。”
能认识靖王殿下,还能让他拿着信物去找靖王殿下的人,必定不会只是个小人物。
周书阳心中无不庆幸,自己这般命好,竟然在京郊毒发之际遇到了能相助的贵人。
“如此,小生便走了,姑娘你们两个小女子在京郊,万事小心。”
周书阳捏紧了书和香囊,对商语凝行了一礼,“姑娘恩德,小生断不敢忘,这天下无数寒门子弟,也定会感念姑娘恩德。”
商语凝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商语凝和周书阳分离过后,便和许知之按照原本的计划上山采药。
“知之,你说,周书阳手里的书,到底关系着什么?”商语凝一边走一边想,“他说天下寒门子弟,难道这和科举有关?”
许知之也不明白,她摇了摇头,老实道:“我也不清楚。”
商语凝也没指望许知之能回答出来,她低头,在一棵大树边上看到了贝子草。
“知之,把捣药罐拿出来,我看见贝子草了。”
许知之点头,找了块大石头把捣药罐放下,然后等商语凝把贝子草摘过来,再用力的把它的汁液捣出来。
商语凝一边用竹筒接贝子草的汁液,一边叹气忧心。
“希望周书阳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不要那么冒失的去挑战京城那群小人。”
让商语凝操心不已的周书阳此刻已经站在了京兆尹府
的大门前,他把书放在怀里,又紧紧捏着商语凝给的香囊,像是再给自己打气一般。
半晌后,周书阳才上前一步,拿起京兆尹府门前的鼓槌敲响了鼓面。
许多年不曾有过百姓敢击鼓鸣冤了,京兆尹府守着的官兵都有些松懈。
如今骤然听见鼓声,都吓得一激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报官。
一个官兵上前看了周书阳一眼,发现周书阳浑身上下穿着粗制滥造的麻布衣裳,一看就是个穷鬼,眼里的蔑视和不屑都没有半点隐藏。
“你是何人?为何报官?”
“我叫周书阳,乃是今年如今赶考的举子,我有大事要见京兆尹大人。”
一个举子,若放在别的小地方,也算是个人物能捞个小官做做了。
可宰相门前七品官,京城里最不缺这种进京赶考的寒门子弟,这官兵也并没有把周书阳当一回事。
“大人忙着呢,哪有空管你的闲事?”官兵睨他一眼,“你连规矩都不懂吗?”
“规矩?什么规矩?”周书阳有些懵,他摩挲了一下手指,上面还残留着灰。
是那鼓槌留在他手上的,可见这京兆尹府平日里闲得很,根本没人来报官。
“敢问京兆尹大人在忙什么?小生真的有要事禀报。”
“去去去!你一个穷书生哪有上面重要的事?!我告诉你啊,我们这儿的规矩,若要报官,得先缴五两银子的报官费,否则免谈!”
周书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皇城之中天子脚下竟然也是这样不
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