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语凝和赫连宸回到护国公府的时候已是深夜,玉竹蹲在院门口昏昏欲睡。
听见声响,玉竹的头猛然一点清醒了过来,看见商语凝,她兴奋的跑过来:“郡主,你们可算回来了!”
商语凝没想到玉竹在这里等她这么久,她颇为歉疚的摸了摸玉竹的头。
“抱歉啊,没跟你说清楚,你以后不用在这里等我,夜深了自己回房间休息就好。”
玉竹手里还提这个灯笼,她摇了摇头:“不行的,如今夜深露重,我若不在这里等着,那些灯要是熄了,郡主回来可就看不见路了。”
商语凝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意,她想去拉玉竹的手,可一碰到玉竹的手,就惊了一下。
“你这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儿,咱们先进去吧,晚上太冷了,回房间就好了。”玉竹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扶着商语凝就要往里走。
赫连宸心里不太开心,他知道商语凝和玉竹主仆情深,也知道那个许知之对商语凝也是忠心耿耿。
可这婢女一出现,他的阿凝就撒开他的手直奔她而去算怎么回事?!而且她们竟然就想这么走了,她还没和他告别呢!
“阿凝。”赫连宸充满怨气的叫了商语凝一声,“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商语凝这才回头,惊觉自己把赫连宸忘了,有点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说,如何?”
赫连宸满脸郁猝,他在这回府的路上软磨硬泡,终于磨得商语凝松口,一年后他来接
她去晋国,结果这个玉竹一出现,商语凝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商语凝为难的看了看玉竹,又看了看赫连宸,最后松开玉竹的手跑到赫连宸面前,踮起脚在赫连宸的脸颊边留下一吻,又噔噔噔的跑回去,拉着玉竹走了。
赫连宸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
次日一早,在早朝的时候,苏墨远按照商语凝所说向皇帝陈情。
“父皇,儿臣已经查清商夫人和李老夫人之死是谁所为。”
苏墨远的话引起了热议,朝堂上的人开始交头接耳,都朝苏墨远投去诧异的目光。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桩案子本就不好查,唯一留下的活口只有元姝郡主,元姝郡主又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什么也不知道。
“哦?是谁所为?”
“回父皇的话,儿臣查探了尸体身上留下的线索,以及商府周围住着的百姓,可以肯定,此次血案,乃是千屠寨所为!”
苏墨远跪下,把手中的奏折举过头顶,“千屠寨胆敢潜入京城在天子脚下作乱,是对父皇的挑衅!”
刘东余上前结果奏折放到了皇帝的御案上,皇帝扫了一眼内容,没什么表情的问苏墨远。
“那靖王你想如何?”
“儿臣以为,千屠寨本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乃是我国一大毒瘤,若继续放任自流,如今只是敢在朝臣家里行凶,日后怕是胆子更大!”
苏墨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儿臣请旨,出兵剿匪!灭绝千屠寨!”
苏墨远此话一出,议论声更甚。
大家都知道千屠寨是个毒瘤,可偏偏千屠寨的位置易守难攻,又离京城甚远,派过去剿匪的兵也有好几拨了,可无一人成功。
千屠寨逐渐成为了皇帝的心病,如今苏墨远这么一提议,皇帝自然心动,可用谁去剿匪便是个问题。
“靖王,依你来看,何人出兵剿匪?”
“回父皇,若父皇信得过儿臣,儿臣愿领兵剿匪,不灭绝千屠寨绝不还朝!”
李蕴松一听,心里有些着急。
以往朝廷派兵围剿千屠寨,不能成功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因为千屠寨易守难攻并不好打,二是因为带兵的人都和他们李家杨家有关系,自然不会真的出兵,意思意思敷衍皇帝也就过去了。
可这靖王殿下和他们李家杨家却没有任何关系,千屠寨在外面虽然恶名远扬,可实力却一般,是不可能比得过训练有素的将士们的。
若真让苏墨远带兵剿匪,那他们就完了。
“回陛下,臣以为靖王殿下所言不妥。”
李蕴松没有亲自上前,反而是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左都御史立刻上前,主动开口否定苏墨远的提议。
“哦?有何不妥?”
“回陛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晋国那边情形不明朗,千屠寨在我国南边,离晋国很近,若大军压境,恐怕会让晋国误会是我国对他们有所企图。”
左都御史继续道,“更何况,如今科举之日在即,实在不是出兵的好时候。”
皇帝有些
不满,他盯着左都御史:“那你说,什么时候是好时候。”
左都御史沉默着说不出话,李蕴松又瞥了提督御史一眼,提督御史也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