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皇帝一怒,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刘东余自是无辜,可他作为皇帝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他没察觉到,也不怪皇帝生气。
他跪在地上,头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磕,磕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陛下息怒!”
“行了,别磕了,再磕下去一病不起还得朕替你操心。”皇帝方才发怒只是找一个出气筒罢了,气一过也知道此时和刘东余无关,“歹人既然敢在国宴上行事,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你一颗心都扑在朕身上,一时疏忽也是情有可原了,只是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朕决不轻饶!”
“奴才多谢陛下!”刘东余爬了起来,额头上的伤口流出血糊了他满脸,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可一碰到伤口又疼得抽气。
“小路子,还不去替你师傅请太医。”皇帝睨了一边杵着的小路子一眼,见小太监跑走,才转头询问商语凝具体情况,“元姝郡主,这催情药你可能解?”
商语凝沉吟片刻,“回陛下,臣女能解,可臣女现在身边并无草药,臣女有心却无力。”
“罢了,先把这两个人放到后殿安置,等元姝郡主把解药研制出来,朕再慢慢查问。”皇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护国公一家留下,李老夫人和张氏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这一场元宵宫宴可以说是吃的惊心动魄,前有陛下为元姝郡主和端王殿下赐婚,后有宫娥空口白牙污蔑护国公清白,最后竟然还牵扯出商席玉和自
己的义女沈寒烟在偏殿苟合之事,当真是热闹得很。
那些和沈寒烟风花雪月品茶赏花还说过许多海誓山盟的公子哥们,此刻却都静默了,之前为得佳人一笑费尽心思,可真到了这样的场面,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商语凝去太医院抓药,殿内的其他人则表情各异。
张氏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依偎在李老夫人身边,表情呆滞,从她看见商席玉和沈寒烟被刘东余带着的羽林卫压到大殿上来的时候,她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陆意休拉着许沅的手坐在一起,心里还是有无限的后怕,今日若不是两个孩子救了他们,他们此刻已经着了道,被安置在后殿等待解药的就是他和沈寒烟了!
皇帝喝了口茶,扫了眼惊魂未定的张氏和沉默着的李老夫人一眼,“张氏,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李老夫人把女儿护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接受了面前的这个局面,“陛下,老身的女儿太过伤心,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望陛下原谅她失仪之罪。”
“唉,朕理解张氏,自然不会怪罪。”皇帝话锋一转,“可今日之事真是奇怪,那宫娥原本只是个下等宫女,却能畅通无阻的闯到大殿上来,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个奸夫是护国公,此时颇为蹊跷啊。”
李老夫人不说话了,她紧紧抱着张氏,现在的局面离她的计划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好在她用毒药拿捏这沈寒烟,也用宫娥家人的命威胁着她,能保证她们不会把
她供出来。
可若真的能把她干净的摘出来,皇帝让她留在这里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东余的伤口在侧间处理好了,商语凝也端着煎好的药来了。
“走吧,去后殿,朕倒是有很多话想问问他们二人。”
后殿的两张榻上,沈寒烟和商席玉被羽林卫捆了起来,他们中的药实在厉害,羽林卫又怕一时掌控不好力道伤了商席玉和沈寒烟,干脆用绸缎把他们捆起来。
“去,把药给他们喂下。”
皇帝开口吩咐了,刘东余摆摆手,小太监们上前端着药碗灌进了沈寒烟和商席玉的嘴里。
不消半刻,二人的眼神就变得清明,潮红的脸也慢慢变得正常。
“这是醒了?”皇帝坐在床边的榻椅上,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既然醒了,那还不过来回话。”
商席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凌乱褶皱的衣裳,脑子里充斥着方才他干的那些事还有冲动的感觉,他猛然抬头,看见另一张榻上楚楚可怜抱着被子的沈寒烟。
商席玉的脑袋一空,第一反应是,完了,坏了李老夫人的计划,他和沈寒烟恐怕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第二反应却是,既然他和沈寒烟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他和沈寒烟在一起,也算是合情合理了吧?
商席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跪在了皇帝的面前,“陛下,微臣是被陷害的,那偏殿的香炉中被人掺了迷情香!”
偏殿的香炉早就搬来让商语凝查过成分了,皇帝点了下头,
见沈寒烟也穿好了衣服柔弱的跪在自己面前,笑了一下,“朕记得,沈小姐,好像是商尚书的义女吧?”
想当初沈寒烟的一曲拓枝舞,那美的恍若天仙,就连皇帝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沈寒烟动过心思,只是后来国事繁忙,他又再没见过沈寒烟,便歇下了这心思。
没成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