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休不知道苏墨远对商语凝的心意,但从另一个角度也赞同赫连宸的话,商语凝算是他护国公的义女,又是许沅这个郡主的义女,本身还有着救世之名,皇帝看重哪个皇子把她赐给其中任意一个都是有可能的。
“宸儿说得对,语凝这个儿媳妇抢手,咱们得先下手为强才是。”许沅不能再同意赫连宸了,语气急切的像是她自己娶媳妇一样,生怕慢一步自己儿媳妇就跑了。
“你的聘礼单子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咱们过几天去普灵寺批批你们的八字,然后挑个良辰吉日就去提亲。”许沅一张嘴动的飞快,眉飞色舞的模样仿佛像是立刻就想把赫连宸和商语凝的婚事办了。
他们一早就给赫连宸准备好了聘礼单子,以前赫连宸是个痴儿,他们怕娶进来的儿媳妇对他不满意,就想着从钱财方面多弥补弥补,这么弥补着弥补着,许沅和陆意休一得到什么好东西都往赫连宸的聘礼单子里添,现在已经是一笔让所有人看见都瞠目结舌的财富了。
“这事儿我得先去问问阿凝,等阿凝点头同意,您再激动也不迟。”赫连宸扬眉,同许沅玩笑。
皇宫的金銮殿内,皇帝正着手批改着奏折,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刘东余,“今日可是商席玉家嫁女?”
刘东余作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大总管,对这些琐事自然要烂熟于心,他点头,“是,今日是商尚书嫁大女的日子,看现在这
个时辰,怕是宴席都散了。”
皇帝放下了奏折,坐在龙椅上沉默片刻,“宣国师。”
“奴才这就去。”刘东余低头退出养心殿直奔国师所在的楼台而去。
皇帝等了没一会儿,那个上次批出来商语凝是天生凤命的国师就被刘东余带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皇帝放下茶杯,开口询问之前自己让他算的卦象,“时隔数日,爱卿可算出靖王的命星如何了吗?”
国师一早就知道皇帝宣召自己来是为这事儿,跪在地上汗湿透了衣衫,“回皇上的话,靖王的命星微臣已经占卜出来了,可是……”
“这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如实相告便可。”皇帝见国师这犹豫模样,心里一跳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国师眼一闭咬着牙把他所占卜算卦得到的所有结果说了出来,“回皇上,靖王殿下命星不凡,主西南方乃大吉之象,是天生富贵权势者的命格,可其命星周围并未萦绕龙气,但端王殿下的命星与靖王殿下的命星原是双生星,一强一若,如今端王殿下的命星闪烁金光,隐隐透露出潜龙之相,光芒逐渐掩盖靖王殿下的命星,是乍现的极贵之命。”
国师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可‘极贵之命’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皇帝也不是不明白,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皇帝更尊贵的人?
原来他猜测了那么久的苏墨远竟然不是天像所
指?
想起苏墨远对商语凝的爱重,不只是处于对池妍和两个孩子的愧疚还是处于父亲对儿子的关心,皇帝沉默片刻,又开口道,“靖王殿下的命格既然也贵重,那可否压住元姝郡主的凤星?”
国师额上的汗留了下来,他犹豫半晌还是回答道,“回皇上,凤星极其锐利,只有这世间最贵的命格才能压得住。”
比凤还厉害的,那只能是龙了。
皇帝沉默了许久,他枯坐在那里,时间长到国师膝盖处都因为久跪而传来刺痛感时,他才缓缓出声,“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国师从地上爬起来,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金銮殿。
“刘东余。”皇帝的声音淡淡,“快过年了吧?”
“回皇上的话,十日后便是新年了。”
新年过后半月便是元宵节,皆时宫中自有规划,从老祖宗那一辈传下来的习俗,要祭祖祈福还要宴请大臣吃归海一宴。
这十日过得极快,临近年关,所有大臣都放了假,商语凝怕冷,缩在烧了银碳的房间里几乎不怎么出门。
京城的雪下的大,商语凝和许知之自小在南方的药王谷长大,前世的商语凝见惯了京城的大雪,可今生的许知之确实第一次见这样的大的雪。
别看她平日端的是稳重的靠谱形象,陡然一见到雪也顾不得自己曾经所说‘要做岁岁身边最坚强的依靠’这些话了。
许知之习武,习武之人
比普通人更能抗冷一些,而商语凝体内藏毒,天气一冷她便觉得阴嗖嗖的不舒服,是以商语凝这边已经裹得特别厚的时候,许知之也不过才加了两件衣裳。
商语凝在房间内制作准备给点拂阁的新药膏,而玉竹怀里抱了个暖手炉跟着许知之在外面玩雪,她以前生活都成问题的时候最讨厌冬日的下雪天,碳价贵,她们这样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哪里烧得起碳,只能在床下挖个坑,在里面烧些柴火,才能保证冬天不那么难过。
可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