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商语凝无论是出于私心不想陆意休和许沅和离,还是出于大局考虑不能让商席玉手中有更多的筹码,她都不愿意商席玉的计谋真的得逞。
许沅什么都明白,可她惨淡一笑,“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我若是真的告诉了他,恐怕他还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吧?”
许沅自小在宫中长大,宫里的那些腌臜手段她也不是没见过,当一个帝王薄情寡义的时候,就算那个女人用的手段浅薄至极一眼就能看穿,他也会信,同样,当色衰而爱弛后,就算你是被陷害的那个,他也不会为你做主,甚至认为你不可理喻无理取闹手段恶毒。
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许沅感觉到口中的苦涩,她原本以为陆意休是不一样的,他和她从小相识,婚约是父母定下的,后来成婚,因为她上过战场伤了身子不能生育,他也顶住了所有族中长辈的压力没有纳新人进门,他们十年如一日的恩爱,他会在下了朝后给她带她爱吃的东西,会给她买新的首饰衣裳,就算是吵架了也不会说重话惹她伤心。
她以前也问过陆意休为什么那么纵容她,陆意休只是抱着她说,“你是我的夫人啊,而且我们沅沅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岳父岳母把你托付给我,我当然得连着他们的那一份一起对你好才行。”
可现在,曾经心里流过的那些蜜涌现的那些甜,都变成了穿肠的毒药,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意休一看见沈寒烟突然就变了。
她想利落的放下,可这二十多年和
陆意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让她放不下,她一边折磨着自己回忆甜蜜的曾经可一边又提醒着自己腐烂的现在。
“义母,义父不会的。”商语凝劝不动许沅,只好给赫连宸使眼色。
赫连宸也觉得这事儿是自己爹理亏,所以就算接触到了商语凝的眼神,也只是抿了抿唇勉强开口,“母亲,你若是生气,我去把父亲打一顿如何?”
“啧,你这孩子,哪有儿子打爹的,你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许沅闻言侧头怒瞪了赫连宸一眼,“而且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带兵打仗也算是强健,你如何打得过他?到时候被你父亲揍可别找我求情。”
罢了,看出赫连宸并不想劝许沅,商语凝叹了口气。
外面关于陆意休和沈寒烟的传闻也沸沸扬扬的,现在看来,或许只有她相信陆意休对沈寒烟真的无意吧。
这事儿若要解决,那就必须要问清楚陆意休对沈寒烟为何这么特殊以待,在许沅离开后,商语凝才扭头看着赫连宸,“我们待会儿去找义父把这事情问清楚吧。”
“好,我陪你去。”赫连宸坐下给商语凝扒了个橘子,他塞到商语凝嘴里,“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我方才不帮着你劝母亲?”
“是很好奇,但是很快就想通了。”商语凝嚼着橘子,口齿不清的道:“你是不是也不信义父对沈寒烟真的无意?”
“我信。”赫连宸点头。
“啊?”商语凝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你为何……”
“我作为一个男人,我当然知道男人看着自己心爱之
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父亲看沈寒烟的时候并没有情意。”赫连宸揉了一下商语凝的头,“可就算他别有谋划,但这段时日母亲的痛苦是真的。”
他作为许沅和陆意休的儿子,他并不偏向任何一个人,无论陆意休对沈寒烟有没有意思,他被这许沅还用许沅的名义约沈寒烟是事实,甚至在别庄私会也是事实。
听到赫连宸的话,商语凝愣了好一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她心急了没有考虑到许沅的感受,就像她和赫连宸一样,赫连宸在她身边安插赤芍其实并没有真是给她带来伤害,可她心里不接受,别人再劝也不会接受的。
房门外,打了一晚上蚊子的陆意休终于等到商语凝的门开了,许沅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迎上来的陆意休愣了一下,想起商语凝说的话,最后问了一句,“我问你,你和沈寒烟的事,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陆意休的脸色一白,眸色复杂但还是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说。”
“好,你真是好得很。”许沅怒极反笑,她不想再和陆意休多说,绕过他就要走。
可陆意休却拦在她身前,“沅沅,夫人,你听我解释,我和沈寒烟真的没有任何私情!”
许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背着我用我的名义给沈寒烟下帖子是你做的吧?”
“是。”
“约不到人自己去商府想要见她的是你吧?”
“……是。”
“最后和她在别庄私会的是你吧?”
“我……”
“最后,今日在中秋宫宴上一直盯着沈寒烟看
的是你吧?”
“……”
陆意休彻底说不出话了,这些话许沅一直压在心里没有对陆意休说出来过,现在一股脑说出来,许沅的心里既痛快又悲凉,她勉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