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就连饮了一杯烈酒的皮脸猴,都被教育的抱头而去,两只小奶狗更是口中“呜呜”的跑掉……
没办法啊,冷郎中是第一个撤退的,手里还抓着两个葱油饼,说是这会儿不饿,要半夜醒了再吃。
然后是小来福,被亲爹从头到脚评论了一番之后,一脸悲愤,先是藏到了大牛身后,又磨磨蹭蹭的溜去了练武场,
剩下的三个听众,坚持着在吃饭,权当耳朵没带来。
“爹,再不吃饭,可要凉透了。”林大小姐听到后来,脸上的表情直接转换成了同情与悲悯,这得是憋了多少年的话需要倾倒啊!怪可怜见的。
香兰善解人意的,已经给这位画风突变的大叔换了两回稀粥,林有财这才清了清略带嘶哑的嗓子,端起碗来。
“呼噜呼噜……”,喝粥的声响也好像比往常亮堂,林大小姐发现林有财喝完了粥,开始用袖子去擦嘴,立刻站起来拾掇碗筷儿,香兰跟大牛也帮忙,转眼间,餐桌上就剩下老闷葫芦一个人。
这会儿真不能再称作是“老闷葫芦”了,人家已经脱胎换骨,并且很彻底。
林有财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背着手踱着步也去了练武场,来福跟皮脸猴正跟沙袋较劲儿呢,一个藏一个找一个跳一个蹦的很热闹。
“来福你明儿去了学堂见了先生……”,“话唠儿”老爹又要开始新一轮说教了吧?可怜的娃儿,前三年没机会听到亲爹的谆谆教导,现在终于可以补上课程了。
大牛三个挤在灶房门口纷纷猜测:“爹今儿打了鸡血了吧?”
“爹是不是受刺激了?在外面被人骂了?欺负了?”
林葱儿忽然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猛一拍巴掌惊呼:“老天爷啊,莫非咱爹一下晌儿不在家,是有了什么艳遇?才兴奋激动成这个样子……”。
香兰倒是没啥反应,没有切身利益嘛。
大牛被震惊了,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略带伤感地说:“也好,只要……别再娶个搅家精回来,就行。”
这还不能让来福听见了,那小孩儿爱往心里琢磨事儿,敏感的很。
“哎,天要下雨,爹要娶媳妇儿,自然规律,违抗不得……”,林大小姐晃着脑袋,随随便便就把想娶媳妇的帽子给扣到了林有财的脑袋上,完全不顾到底是不是事实。
反正,他们都大
了,即便林有财不长眼,又娶个不靠谱儿的婆娘回家,也兴不起啥大风浪,新房子的地契都是兄妹两个的名儿,顶多受不了了,分家。
大牛兄想得多些,猛一跺脚说:“以后……要是来福受委屈,我接走。”
林有财在跟小儿子谈心,完全不知道另外两个子女已经做好了他再婚的准备,甚至连最不能自保的来福的去处都安排好了。
单亲的孩子早当家啊!
香兰用额外同情的眼神看着兄妹两个,安慰说:“我来剁葱,你俩休息休息。”
看看,想多了,耽误事儿吧?灶房里新摘来的大葱还没收拾好呢,明儿得用。
而且,因为香兰计划明天跟着去卖葱油饼,所以,今日摘来的葱特别多,提前切碎剁碎才合用。
又一幕争抢干活儿的戏码上演了,林大牛跟香兰又在重复那两个经典的文字“放着,我来,我来……”。
“你们一块儿来,别打架啊!”林葱儿败退,还是点起灯火织自己的毛衣袖子是正理儿。
认下一个额外勤劳的妹子,躲一边儿偷笑去吧。
灶房里,“唰唰”“当当”的声音不断,还夹杂着有问有答的对话声
,足足持续了很久,久到林大小姐织完了多半只袖子,在身上比划肩膀头的位置和宽度的时候。
香兰双眼水汪汪的进屋打招呼:“老大……”,泪如雨下。
林葱儿忍不住爆笑出声:“老五你到底是剁了多少大葱?”
难为这俩人还争抢着干活儿,剁葱,又没个眼镜片遮挡着,能把人哭死。
香兰也跟着乐了,虽然笑容怪异,还一边笑一边哗哗的淌眼泪。
她说:“大牛哥比我还厉害呢,两只眼睛都肿起来了。”
“你自己摸摸,也肿成水蜜桃了。”林葱儿提示。
结果,香兰上手一摸,眼泪流的更汹涌,剁葱的手,一时半会儿根本洗不干净,辣劲儿都摸进眼睛里了,简直火上浇油惨不忍睹。
“哈哈哈……”,始作俑者又爆笑出来,笑声在夜色里显得分外响亮。
有时候林大小姐自己也觉得越发的笑点低了,生活中的些许小事儿,就可以让她乐得找不到北,是不是年龄小了,心智也活回去了?
肿着眼睛流着泪的一对儿男女,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消肿,这下好了,林有财带着两个小儿女,就宛如带着一对儿怨偶,刚刚
剧烈的争执过一样,凡是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