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元启表兄和大哥一样,只知道让我好好读书。”
殷浮月的语气似乎带着幽怨,殷玉媃乐了。
“说起来那天遭遇的事情太过惊险,还好有苏公子及时出现救下你。”
殷浮月盯着棋盘思索着如何落子,殷玉媃静静凑过去,轻轻敲了她头上一下,“快点老实交待,你突然提升的棋艺,是在哪里学的?”
殷浮月双眼迷茫地看着姐姐。
“还不承认吗?我好早就想问了。大哥说元启表弟的棋艺水平与二皇子有的一比,你是不是在苏家跟着他学了?”
“额……”
殷浮月当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也是前世里宋峥教的。可是听到殷玉媃推测说是苏元启教的,殷浮月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在苏家时,她和苏元启又没有天天见面,倒是天天都能在院子里听见那人读书。
苏元启送的书中确实有几本棋谱,不过还有琴谱、菜谱、药方、各种历史典籍,等等。送的书基本上都能合她品味,让她实在不难怀疑殷承明是否已经将她出卖了。
“看样子一定是了。”殷玉媃解决了心中的疑问,终于宽下心了,两人很快就投入了棋局当中,将之前发生的闹剧
抛到了脑后。
黑白棋子攻的难舍难分,殷玉媃时而脸色舒缓,时而脸色阴沉,殷浮月则显得淡定许多,到最后赢下棋局时,表面仍然波澜不惊。
殷玉媃大为震惊。
殷浮月顺势取来书架上的一本棋谱,送到殷玉媃手中。
“四姐姐,这是元启表兄送给我的一本棋谱。也是我这几日主要钻研的一本。”
殷玉媃一瞧,似乎是前朝棋圣冯大师之作。翻了几页,心中更加确定,这就是棋圣的唯一著作!
但是由于朝代更迭,世上留存下来的并不多,显贵阶层或许有少许收藏。殷浮月居然将这本棋谱转手给了她。
回想着方才殷浮月的棋招,殷玉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妹妹的心意。
“小月,你也要好好休息,别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烦心了。”殷玉媃安慰着,两人甚至还约定好下次可以一起出去散心。
……
黄昏时分,殷玉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个庶妹刚巧从教馆回来,亲热地扑到她怀里讲着今天的私塾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以及她们学了什么。
“玉媃,让你的妹妹们都回房休息吧。”几个奴婢簇拥着三夫人走进
了院子,丫鬟们识相地将四小姐、五小姐带了出去。
三夫人和殷玉媃共同进了屋,把仆人留在了屋外把守。
“让你去说的事,说了没?”
殷玉媃坐在下首,正爱不释手地翻着棋谱,听到母亲的问话,蹙眉道:“娘,你没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跟小月说这件事情,我不能乱说。”
“这怎么是乱说呢?”三夫人放下茶盏,不满道:“事关她亲生母亲的生死,你当然要告诉她了!”
“娘,您还不明白,其中一定是蒋姨娘在使诈吗?”
“哼!”三夫人冷笑了一声,瞧见女儿痴迷于一本棋谱,几步走了过去将书抽了出来,“那你呢?被人忽悠着将书坊交了出去,还腆着脸过去和别人交好呢!区区一本破书,你就这样沉迷了?”
殷玉媃知道跟母亲说不清棋谱的价值,只是针对书坊一事毅然答道:“书坊之事,我没有做错。五弟是个靠谱之人,他一定能将书坊经营好,并且会分应有利益给我们。”
“呵呵,幼稚!糊涂!”
想起最近院子里下人嚼舌根说二小姐被三小姐忽悠的团团转,三夫人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女儿是静心等待呵护着长大
的,是那等被赶出府的丫头能相提并论的?
殷玉媃腾地起身:“如果我不将书坊托管给五弟,是不是当天你就要派人关了书坊,让管事和伙计十几个人流落街头?”
三夫人站起来怒道:“什么时候一帮平民的生死还轮到你来担忧了?为娘的只知道,这次咱们亏大发了!”
“是亏了,你每天只知道揪住蝇头小利,殊不知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俗道理。今日吃的小亏,是为了避免日后吃的大亏!”
“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道理?”三夫人指着女儿骂道,“平日里让你读书,不是让你学这些东西的。”
她激动地举起棋谱,“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你别跟我说是什么大师著作遗留孤本价值千万,我只知道,你研究这个东西,是嫁不得一门好亲事的!”
“是啊,您让我读《女诫》《女训》《妇经》,我从小就开始琢磨,我到底读了个什么出来。书坊流行的才子佳人话本你不让我看,女子代父从军的传奇你也要没收掉。你想让我学什么?学着像你一样,变成一个事事算计的主妇么?”
“殷玉媃!”三夫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