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居然扇了她的耳光!
“小姐?”她颤着双唇,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在嵘州的时候,你就说过,奴婢和繁星永远是你最信任的人,你永远不会抛弃我们!你还说过,你把奴婢当亲妹妹一般看待,虽说奴婢不敢真的这样想。奴婢也是一直尽心侍候着您啊!小姐,您可还记得两年前,院子里起了大火,是奴婢抱着您爬了出来,又为您扛下了火场中烧断的横木……现在这背上,还有着火烧的疤痕!”
殷浮月蹙眉,梧桐演技确实逼真,可她怎么记不起别院失火这段往事了。难不成是这些丫鬟最近话本子看多了入戏太深?
除了她们几个知情人之外,其余人看来,梧桐所言字字泣血,再搭配上她满脸纵横的眼泪,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起初还说要送梧桐去受管教的殷玉媃都抹着眼泪难受道:“小月,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主仆一场,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好聚好散。千万不要将人放到外边去当众受罚!我知道,我知道这样的处罚,无异于剥光了她们的衣裳游街啊!”
“四姐姐,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殷浮月的冷漠反应,让殷玉媃一时
说不出来。
“繁星,将梧桐拖出去吧。”
听到殷浮月下令,殷玉媃急切道:“你这是做什么?小月,你知不知道,在殷府,处罚奴婢都要关在自家院子进行,若是赶去外面,像她们不是殷府的家生子,这种情况是要严重许多的!”
“上次蓝烟还是花蕊来着,去管事那里领了顿罚不痛不痒的,能有什么事。”殷浮月摆了摆手,让繁星上前拖人。
殷玉媃一急,将自己的丫鬟喊了过来,“琉璃,紫烟,快来将人拦下!”
她拉着殷浮月坐去了石桌边,又是倒水又是软言劝道:“她们是殷府的丫鬟,可你别忘了,你这个梧桐,是从外面带过来的,管事可是会不顾生死进行处置的。”
殷浮月一愣,“还有这等事?”
殷玉媃的丫鬟拦住了繁星,繁星只得悻悻地回来,缩在一边不敢言语。
倒是平儿小心翼翼地上前跪地道:“回禀小姐,府上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
流萤跟着跪在了一边:“小姐,不如就算了吧,梧桐都跪了半天了,清风的伤并无大碍。”
提到清风,殷浮月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殷玉媃更郁闷了,问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殷浮月冷冷道:“四姐姐,你还要阻拦我处罚这种奴婢么?”
此时梧桐正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流萤的后脑勺,“我敢做就没什么不敢说的!小姐,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俩守夜,您难道都不知道她们另有打算么?尤其那个清风,实际上是隐藏的武功高手,只怕有朝一日会刺杀小姐于悄无声息之中!”
“刺杀?呵!”殷浮月别过脸去不再看梧桐,这下是对这个丫鬟失望透顶了,“你们是话本子看的太多了。清风若是一个刺客,昨夜怎会被你偷袭,一棍子打破头呢?”
“奴婢、奴婢明明看见过她飞檐走壁,一掌就将平儿拍晕了!”
平儿一惊,想起原来自己前一次莫名其妙头痛晕倒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即害怕道:“奴婢确实晕过,但是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殷浮月气极反笑:“好啊,飞檐走壁的成年刺客,被你这个十六岁的丫头一棍子打的躺床上了!”
“那明明是装的!”
“繁星!”殷浮月腾地站起了身,“将人关进柴房,认错之前,不许给吃食!”
将如此决绝的处置用在多年一直相伴的奴婢身上
,确实令人心寒。但是这一奴婢的所作所为,换成殷玉媃自己,她也难以接受。
奴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通晓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喊大叫,就是将规矩坏的彻彻底底了。
殷玉媃叹了口气,跟上了殷浮月。
殷浮月忽然转过身来,对着被繁星拉起身的梧桐道:“对了,那只猫儿,是我让流萤清风偷偷捡进来的。若不是你坏事,我们早就将小猫救了过来!现在因为你,惊动了其余管事,他们看的更严了,那只猫儿在外面,怕是……”
殷浮月说着红了眼眶,甩袖快步回屋去。
梧桐颤着双腿站起来,眼珠子动了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为什么……”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如行尸走肉般被繁星和平儿一起拖了下去。
殷玉媃进屋,在书房里寻到了殷浮月。
“唉,一开始,就该请个嬷嬷将这些丫鬟都好好教教。”
“教了又怎样呢?”殷浮月抬眼,看到殷玉媃的两个丫鬟也跟了进来,“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四姐姐,我现在只想好好静静。”
殷玉媃会意,让两个丫鬟都出去了。
殷浮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