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富有责任感又极具安全感的话,尽管是对旁人说的,殷浮月听了一定会觉得他很靠谱。
况且,苏元启当初都教了他,追女孩不能经常正面出击,要学会旁敲侧击、含蓄暗示,所以他没有成天往殷府跑,而是频繁在殷承远面前露面表现。
只要殷承远对自己产生了好印象有意无意到殷浮月面前提起自己,那么他现在就算不刻意去点殷浮月的名或者针对殷浮月说话,殷浮月都会注意自己。
那小小的身影似乎动了动,把头抬了起来。苏元舒立即摆正了脑袋,挺直了胸膛。
殷承明横了他一眼,“兄长?元舒,原来你比我大么?”
“我是你出生前一年腊月出生的,当然比你大……”视线转着转着,就发现演武场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之前跟大家练了一会就说累了要回去歇息的苏元启!
“哎,元启!”殷承远站起身,向着从后院出来到演武场对面的少年走了过去。
殷承明不服气地喃喃道:“苏元舒,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罢了。”放下空碗,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殷承远迎接过来的人吸引了过去。
那身形单薄的少
年穿着一袭玄衣,薄唇微张在和殷承远低声谈论着什么,俊美的五官浮着淡淡笑意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严肃。
苏元舒也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殷承明看着这厮故作端正的背影,怎么瞧着都觉得格外奇怪。
他悄悄提起了剑鞘跟了过去——
“哈!”
“啊——”
苏元舒被脖子上突然横过来的坚硬物体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
发现是殷承明故意从背后偷袭捉弄自己,苏元舒恼羞成怒挥起拳头扑了过去。
谁知殷承明的身形更为灵活,瞬间闪避掉了苏元舒的攻击,一个蛇形走位移到了苏元舒的身后。
“刚刚王兄教你的都忘了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这是对抗时务必做到的基本!”
“殷、承、明!”
苏元舒和大哥、二哥一样都遗传了父亲的大骨架,从小生的虎头虎脑,如今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板更为壮实,殷承明相比起来就显得瘦弱许多。
他冷笑着一个反扑压到了殷承明身上,这下子直接教殷承明动弹不得了。“哼!叫你不老实!”
殷承明虽然被压在身下,实际早就琢磨出了苏元舒的致命弱点,于是他
也冷笑着向苏元舒的腰间伸出了大手……
“啊啊啊啊——”
“哈哈哈!”
殷承远挥退了想上前拉架的小厮,连忙招呼俊美少年到场外坐下看戏。
“喝酒么?”
“不了。”苏元启微笑着拒绝了殷承远。
王迁笑道:“元启,你可是偷懒了将近一个时辰!”
“以茶代酒,自罚一杯。”刚说完,苏元启就尴尬地发现殷承远坐的地方没有茶,悬在半空的手顿时僵住。
“表哥宅子里的酒浓香沁鼻,茶亦是入口回甘的好茶。”
身后不紧不慢的清淡嗓音,不是殷浮月又是谁呢?
茶盏呈到他手上的刹那,手指不禁动了动,指尖恰好触及对方的手背。
目光交错间,苏元启一个愣神,她就后退了一步到殷承远身后去了。
“小月,在这里怎么样,呆的无聊不?”
“还好……”
听着兄妹俩的对话远去,苏元启捧起茶杯,对着王少卿一饮而尽。
“你这孩子。”王迁的笑容多了一丝无奈,“你啊,是个聪明孩子,可惜……”
苏元启并不在意“可惜”二字后面的内容,招来几个小厮吩咐道:“时候不早了,去将两位公子分开。在地上翻
滚打闹,也不怕人笑话!”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哆哆嗦嗦地围了过去。等到成功分开战意正鼾的殷承明和苏元舒二人时,各自身上都受了大小不同的伤。
苏元启给他们一一安置了赏钱,让他们将两位公子强行带了下去。
王迁将苏家二房这位五公子的处置看在眼里,心底又默默感慨起来,可惜、可惜……
“元启!我有话跟你说。”
殷承远和苏元启又并肩去了走廊说话,殷玉媃在座位上终于耐不住冷清,邀着殷浮月起身去附近的花园走走。
殷浮月笑笑,同意了四姐姐的邀请。心底却在纳闷,前世的殷玉媃可是长伴青灯古佛的寂寞都能忍受的住,今日不过在旁边坐了一会,就按捺不住了呢。
“小月,你看这院子里的小花园,也别有一番味道,是吧?”
演武场附近的小花园,与其说是花园,不如说是别院主人长年懒得打理,而丛生的野草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