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说这是苏元启的信,殷浮月下意识拿了起来。
“对了,正巧这几天没时间回他,我这手也实在是酸痛的不想写信。小月,不如你帮我找一下承明,要他代我写一封信回复元启。”
听到殷承远和苏元启有了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她不禁小小吃了一惊。
“哥,你们都在京城当中,还需要常常写信么?”
殷承远哈哈一笑:“我也这么问过元启。你想,他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不能直接来找我,为什么非得要隔三差五写信聊呢?”
殷浮月微笑,随意问道:“你们男人写信都聊什么?”
“妹妹,你看看就知道了。”
殷浮月毫不扭捏,拆掉了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的内容。
苏元启在信中先是寒暄客套几句,称赞殷承远上次的指点十分中肯。
其下便是询问他如何看待外交努力政策之送公主和亲,以及历史上和亲求来与边境之间的和平共处的效果如何,再是请教《孟子》中的费解词句,最后捎带一笔提了提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近来身体多有不适,嘴边常常挂念两个外孙儿。
注意到殷浮月读信看上去没有任何障碍,殷
承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眉眼俱笑:“你想好如何回复了么?”
殷浮月将书信搁在案上,淡淡道:“我只会回一句话:改日去苏府登门看望外祖父母。”
说完便瞧见大哥神色一怔,他沉下脸认真道:“以前祖母总是有诸多借口,不让我去苏府。我想着母亲还在偏院,实在没脸皮见外祖父母。”
“大哥秋闱若是取了第一,老夫人高兴之余,答应你这样一个小要求不算什么。”
殷承远误以为殷浮月说的是母亲之事,皱眉道:“请大夫好好看下母亲吗?可是,父亲说能请的大夫都请过了,完全没用。”
殷浮月实在不知道大哥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的。
事实上,殷承远最近读了很多书,脑袋装的东西太多了,给母亲找世上厉害如华佗扁鹊的大夫,早就成了他埋在心底的一个愿望了。
这会儿只是一不小心脱口说了出来,殷承远早就被父亲说的放弃了寻找名医的想法。
殷浮月冷冷道:“哥,你只管读书。我总有办法逼着她们把母亲放出来。”
殷承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能理解她说的话。
妹妹是在说“逼”?可是,殷浮
月最近在府上跟殷萍芸之外的兄弟姐妹相处的都还不错,他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去逼迫谁。
倘若是蒋姨娘……可是蒋姨娘是父亲的侧室,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将母亲放出来?倒过来推,蒋姨娘不可能有胆子将母亲关在偏院里。
对现在的殷承远来说,他仅仅能认识到殷萍芸对殷浮月的嫉妒,蒋姨娘对殷浮月的介意,或许就是不喜欢殷浮月回来分走了殷萍芸的宠爱。
殷承远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头:“妹妹,你……我以为,你是打算劝父亲和祖母。”
他们是那种自己劝得动的人么!
前世,但凡殷丞相对自己的正室夫人有一丁半点的感情,但凡殷老夫人这个当婆婆的多一分仁慈,都不会教苏氏一个大活人在偏院里关到病死!
“你什么时候对秋闱拿下第一有了足够的信心,老夫人寿辰之前,尽管找我。咱娘亲就能早点出来!”
殷承远这时已经震惊的将要说不出话来了。
“妹妹,真的吗……”
他看上去完全不敢相信殷浮月所说的话。
殷浮月将苏元启的信叠着收进了信封,“哥,后天夫子会放你休息一天吧?出去跟我和玉媃姐姐
一起逛一逛,总该没什么问题。”
“我这几天一定发奋用功!”殷承远略有些激动,“虽然不知道你找我出去逛街是什么意图,但是,我也很想,娘亲最起码不要困在那么小的地方。我有时候好不明白,祖母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可是我又好怕发狂的母亲,甚至听说这是母亲做了许多坏事遭的报应……”
“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都要靠自己来验证。就算母亲是一个坏人,我也要见她一面,没有人有资格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母亲!”
殷浮月站在他的案前,面上浮着寒气,表情仍然是淡漠的,眼神却像刀子一般死死盯着桌面。
她咬牙一字一句道出:“更何况,我从来不信这种无稽之谈。”
殷承远道:“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小时候,就经常不小心听到府上的丫鬟小厮在讨论。也不是很多人在讨论,但他们……”
他眼神痛苦:“大部分曾经是服侍母亲的人。”
见殷浮月沉默,殷承远又补充:“我从未跟别人提起,也只有少数人在这么传,好几个已经离开了殷府。我想,他们不敢到让流言传到父亲、祖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