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明目光坚定,倒是提醒了殷浮月,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不过目前的状况,已经来不及去细想了。
殷承明给她倒了茶水醒神,又将地上的平儿踹醒了过来。
“小姐!”平儿扑到殷浮月脚边,“发生什么事了?小姐你怎么样?”
茶水的清香灌入喉咙,殷浮月定定地看向平儿。
平儿当时中了迷药就立即昏迷了过去,显然是药性比她还大,现在被殷承明踹一脚就清醒过来怎么还是一副头脑清楚、行动敏捷的样子?
哪像她,一口冷茶灌下去还是迷迷糊糊,头晕乏力。
殷浮月声音骤然冰冷:“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吗?”
平儿稚嫩的脸庞淌下一滴冷汗。
“这里有五哥照顾我,你去将繁星叫来。”
“是。小姐。”
平儿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看她那样子,不像是中了迷药。”
殷浮月将空了的茶杯递回给殷承明,寒意浮上脸庞,“我与那位蒋家子对峙之时,平儿躺倒在地上的身体一直绷紧着,就像是在认真听我们的动静一样,根本不像是一个昏迷之人。”
“你早就知道?
那你还……”殷承明顺手给她续了杯茶。
殷浮月瞥了他一眼:“让她离开么?她不去通风报信,怎么继续接下来的大戏。”
刚才这丫头明明被突然闯进来的贼人吓得不轻,又中了迷药,这种将计就计的打算又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殷承明兀自琢磨起来:“所以你刚刚说让平儿去叫繁星过来,就是为了让她跑出去告密给幕后指使之人。就因为这样,你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不将繁星带在身边?”
在他的认知里,能带在身边的必定是忠心耿耿为己所用之人。
殷浮月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早就叛变的平儿常常带在身边。
“平儿可是我从一开始就提防着的人。”
“一开始?”殷承明仔细回忆了片刻,并不觉得这丫头什么时候对平儿有过防备。
相反,平儿年纪比繁星梧桐都要小几岁,他倒是时常注意到殷浮月的这两个亲信将平儿当成妹妹一般看待。
亲信都是这样的态度,不应该正是主子的授意么?
倘若殷浮月从一开始就怀疑着平儿……殷承明有些看不懂这个三小姐了。
“至于繁星,她不是把你
找了过来么?”
“我知道,你吩咐了繁星,假使没有等到梧桐回来,就将纸条传给我。”殷承明从兜里摸出繁星传的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大字:救命。
“还‘救命’!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不过字迹苍劲有力,倒不像是个小女孩能写出来的。
殷浮月冷冷道:“关乎我的闺名清誉还不重要?若是还有其他人发现蒋家子与我独处鸣竹苑,老夫人第一个要赶出府的就是我。”
殷承明暗暗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老夫人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回府区区两个多月的殷浮月。
所以她才在今日观礼出行前,事先安排梧桐去苏府送信这一出。
蒋姨娘府中眼线不少,必定会注意到梧桐的行踪。
蒋姨娘一动手,梧桐就会耽误许多时间回府,繁星就会根据小姐的吩咐将纸条传给殷承明。
殷浮月就是怕发生任何意外,所以才想到利用这一点向殷承明发出求救。
看似滴水不漏的计划,殷承明还是提出了质疑:“可是你又怎能刚掐准时辰?你又怎知我能找到你的位置?”
“蒋姨娘和三夫人一前一后地给
我送了适合今日穿出来的礼服,我想蒋姨娘笃定我不会穿她送的那一套。”
殷浮月说着,轻松地笑了笑:“而三夫人送的这套衣裳,二小姐自然认得出。你说她不在这天动手还能在哪天动手?安排梧桐出去,也是为了调走蒋姨娘的眼线。不然繁星又怎会轻松传讯给你?”
原来这家伙仅仅是起了点疑心,就布置好了应对之策。
殷承明松了口气,默默为自己找了个靠谱的盟友庆幸。
他自顾自斟了杯茶:“看来你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你且说来,五哥能帮的一定能帮上。”
“五哥,不是你过来英雄救美吗?为什么要问我一个受害者要脱身之计?”
“噗——”
“五哥刚刚既然能赶走贼人,一定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不管怎样,浮月先在这里睡一觉。”
殷承明气结:“你还有心思睡觉!你知不知道来的路上我有多担心,哪里去想什么计谋?让你写的这么夸张!蒋姨娘安排的人,不过如此。”
至于英雄救美,来的路上他确实想好了要以什么潇洒的招式救下这个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