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萍芸,你真是糊涂!你和致行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那你为什么不淹死殷浮月?二皇子明显只看重嫡女,贵妃娘娘也只要嫡女,只要爹没有了嫡女不就行了?”
蒋氏感觉难以和女儿沟通,“你这孩子,怎会去肖想二皇子呢?你即使嫁过去,也只能当个侧妃。”她明明早就为女儿选好了良配,一个能保她一生安稳的公子。
殷萍芸想起萧若玉这个嫡女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明明萧家不及殷家一半大,萧若玉一个从正室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就有资格当太子妃的候选人。
而她只是有希望争夺一个侧妃的位置!她恨自己有一个庶出的身份,恨自己不是大夫人生下的。
“还不是你?你总说等你上位等你上位,你要何时才能当上大夫人?”
殷萍芸一声怒吼,蒋氏顿时红了眼。深宅大院摸爬打滚近二十年,她心里一直都是孤独冷清的,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绝望过。
良久,蒋氏叹了一口气。对着扑到床上痛哭的女儿说:“大小姐,荣华富贵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得到的。妾直白一点说,即使大小姐是嫡长女,二皇子亦不是一世安稳的良配
!”
她垂头丧气地离开女儿的院子,听着后头渐远渐小的哭泣声,心里头像刀割一般。
丞相从不用情至深,她一个人老珠黄的小妾,上位何其艰难。
辛苦拉扯大的女儿还不懂自己的蛰伏与隐忍吗?
那样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殷萍芸着迷?
听说妹妹游湖回家大病一场之后,殷承远立即买了礼物跑去海云院看望。
繁星将这一消息传给小姐后,殷浮月立即吩咐梧桐带上丫鬟拦在院门口,说什么也不让殷承远进来。
殷承远哪里料到会有这茬,竟然在院门口跟梧桐打了起来。
梧桐知道大公子把小姐甩在街上,本就心里恼火,但又不敢暴露自己的实力,过了几招就假装败下阵来。
好在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大公子胸膛上,心里头还是痛快了些。
殷承远看到这丫鬟高高兴兴地被自己打败,心里还纳闷呢,就又要闯院。
院子里刚好走出一个眉眼温柔的丫鬟,再度将他拦下。
“大公子,小姐是怕自己的病气传给了公子,还请公子过几日再来看望!否则奴婢只有以死谢罪。”
殷承远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那丫鬟揍
的,总之难受极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和心上人私会,害得妹妹淋了雨、受了风寒。二皇子不是信誓旦旦说不会让浮月出事么?
他嚷嚷着要把礼物留下,结果还是被这个模样温温柔柔的丫鬟用坚决的态度拒绝了。
殷承远沮丧地离开,暗暗记住了她们。
都是妹妹身边的忠仆!
大少爷一离开,梧桐就蹦蹦跳跳地到了繁星身边。
“大公子带了礼物,为啥还不让留着呢?”
半晌,问话没有等到回应。梧桐伸出手在繁星眼前晃了晃,“看啥呢你?”
“没……”从远处收回目光,繁星解释道:“当然得要大公子长长记性,教他心中的愧疚更深几分。”
几天后,殷承远收到海云院送来的一本诗集,正是当日他在书房给妹妹的那一本。他心里觉得更难受了,唯一的亲妹妹难道就此恨上了他么?
“不可能。”
书房中,苏家老四和老五以学习的名义霸占了他的棋盘。
“老五,你不可能比我厉害!”
俊美的少年笑容淡淡,却摄人心魄:“四哥,我练的并不比你少。”
苏元舒气鼓鼓地说:“苏府就那么几个人,除了我,你还能跟谁下棋?
老五,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拜师了?太不讲义气了!表哥,你说是不是?”
埋头看书的殷承远抬头,惨白忧伤的脸吓的他虎躯一震。
苏元启落下最后一子,困死四哥的棋子后,发表感言:“你逗鸟听戏看话本的时候,我在琢磨着左右互搏;你睡觉吃茶想着小表妹的时候,我在研究棋谱。”
“咳咳咳……”
“表妹?元舒,你……”
苏元舒感到殷承远不善的目光,一个爆栗落在老五头上,“没有,不是浮月……”
“可你好像也没别的表妹了?”
苏元舒心虚道:“呃,表哥,老五胡说的呢。”
殷承远脸色一变,严肃道:“不成!浮月不可以。”相比起苏家,他更倾向于把妹妹交给踏实宽厚的二皇子。
苏家这个老四,他可没少听说此人的糊涂事,不求上进就是一大缺点!
“浮月表妹才多大啊?好不容易回了家,当然得在府上多待几年尽孝。你要是打人家的主意,人家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