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娘娘可先行回去……”
崔思宜手指摸上鞭柄。
“娘娘,不可……”玉荷按住崔思宜的手。
前几次她鞭抽福康宫太监,是因为太后太过分了,欲对堂堂皇后行种种折辱之事。崔思宜此举,是在立威,还说得过去。
可今日,太后只是要召见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皇后若连这都不肯,传出去,恐叫前朝言官抓到把柄,弹劾崔家。
老镇北王已是不在了,哥哥又远在北疆,朝堂上能为崔家说话的人,本就有限。经不起这一次又一次的消磨。
崔思宜眸光闪烁,手指仍旧紧紧攥着软鞭裹了丝绸的手柄。
江书满是伤痕的小手,也覆上崔思宜手背,“娘娘,让奴婢去吧。”
“你……”崔思宜的手指终是垂下,她无力地叹了口气,“万事小心。本宫就在这里等你,接你回宫。”
跟着太监往福康宫里走的每一步,对江书来说都是折磨。
曾经满是欢声笑语的福康宫,此时此刻,静得令人窒息。那么多宫女太监,连一丝衣裙摩擦的声响都无。
沉默像一大块从天而降的孝布,沉甸甸硬邦邦地罩在每个人身上,封住他们的口鼻,叫他们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行在其中,江书不自觉地脊背绷紧起来。
直行到内殿,身边太监低声提点,“玉书姑娘,快拜见太后。”
江书跪下,“奴婢长春宫玉书,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