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帐篷的油纸、粗布,隐隐可见里面一灯如豆。
恰好勾勒出帐篷中人纤细曼妙的身影。
她倚在桌旁,细细的手腕从衣袖中探出,撑着额头。无端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幕亓一心口悸动,掀帘而入。
见一行三人来,万吟儿瞪大了微红的眼睛,一副慌乱不堪的模样。她按着心口,强笑着:“世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她又看看幕亓一身后的江书、流花二人,神情愈发慌乱,“可是、可是流花不懂事,又添了什么乱子?”
“没有。”幕亓一淡淡道,“是我,送江书过来伺候。”
“江书姑娘?”万吟儿愣了愣,满脸不可思议,“我怎么配得上江姑娘伺候?世子快别这样说,折煞我了……”
幕亓一自然看不到万吟儿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她也没想到,流花这般给力。
只一个来回,就把江书调离了幕亓一身边。
把这顾家的试婚丫鬟捏在自己手里,她还不认自己揉扁捏圆?
想着,万吟儿脸上表情愈发惶恐。她起身向前,拉住江书微凉的双手,“江书姑娘,可不是委屈你了?你……”
她话尚未说完。
江书后退一步,跪在地上。
她直直跪着,目光看向万吟儿脸上,“表小姐,往后江书就是你的人了。”
“不是……”幕亓一下意识想伸手去挽。
手指在半空中蜷了蜷,还是垂到了身侧。
江书:“奴婢愚钝。今日在人群中看到表小姐实属意外,没能马上就去找世子。但彼时世子确在忙于赈灾。不知表小姐,可是因为这件事难过?”
万吟儿目光飞快地在流花脸上刮了一下,才一脸惶恐地看向江书:“怎么会?我哪里是那样不知轻重之人?”
江书:“那是为何,流花姑娘一口一个奴婢怪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何曾有这个胆子?究竟是奴婢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小姐误会。还请表小姐明示。”
“这……”
万吟儿自然说不出来。
慌乱了一瞬,她很快镇定下来,“江书姑娘何出此言?”她眼眶红了,“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视姑娘为至亲姐妹一样的,何曾心存芥蒂……?”
江书看向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