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那边突然没有了动静,顾钊疑惑问:“念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
陆念忙应声,看着自己手上的外套,咬住了嘴唇:“是这样的,钊哥……”
她犹犹豫豫,低声道:“要不然,我就不去了?霍总严重吗?他,他醒了没?”
“什么意思?”
顾钊皱眉,沉声问:“你们两个不是已经领证了吗?你怎么突然不过来了?发生什么了?”
“钊哥,其实我跟霍总已经打算离婚了……”
强忍住心头的酸涩,陆念说道:“而且霍总可能也并不想见到我,我过去反而是添乱。我这种时候,不如不去……”
“放屁!放他妈的屁!”
一股邪火上来,顾钊忍不住大骂一声,道:“你们两个要离婚?怎么可能!霍司州这小子千方百计把你算计进手里,还能舍得撒开?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想见到你?”
什么?!
陆念被震了震。
霍司州喜欢她?
怎么可能!
他明明喜欢的是白知梦,一直想要娶得人也是白知梦。
还有什么千方百计……明明是她恬不知耻,在困境中死死扒住他。
两人之间,说好听了是各取所需,实际上,陆念非常清楚自己占了大便宜。
从始至终,都是她在厚着脸皮而已。
真不知道,顾钊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明明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反倒觉得霍司州纯情痴情了。
陆念摇了摇头,小声说:“钊哥,你难道不明白,霍总一直喜欢的人都是白小姐吗?”
从前她倔强地称呼白知梦“白部长”,好像她只要不改变称呼,大家就都是平等的,都是霍氏的员工。
仿佛她就输得没有那么惨。
现在陆念已经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白知梦不仅仅是学历、履历和家世比她优越,教养、见识这些东西的差距更是十分明显。
最重要的是,白知梦拥有的是提前十几年跟霍司州相处的漫长时光。
她算什么呢?
或许她的出现,让霍司州有过短暂的新奇。
不知道是性格、长相还是身体,总之某处可能微妙地吸引了他一下。
陆念不是没有感觉到,霍司州对她身子的兴趣,晚上每次不知节制都能表达他的喜爱。
但她更清楚地知道,只是身体的吸引什么都代表不了。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漂亮火辣的女孩。
他的灵魂始终被白知梦吸引着,从来没有改变过。
陆念的声音更低:“钊哥,你经历那么多,应该很清楚霍总对白小姐有多重视,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认命了。
暗戳戳地坚持某个称呼,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会显得她更加可笑而已。
如今她要放手了,不会再去纠缠纠结了。
提到了白知梦,顾钊果然也顿住了。
主要是陆念的态度太笃定了,仿佛早就已经经过了确认。
难道说,霍司州的真爱真的是白知梦?
那对陆念呢?
这又算什么?
看一眼病房门,顾钊忍不住咬紧牙关,暗暗骂了一声。
霍哥啊霍哥,你可算给找了个大麻烦。
没想到表面纯情到这么多年一个女人不碰的人,实际上手段 也这么花,还搞上了灵肉分离、爱玉分离这套。
这让他怎么办?
到底让不让陆念过来?
顾钊一时之间骑虎难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比后悔自己打了这个电话。
不管霍司州喜欢的到底是谁,这种时候跟陆念说不用过来了,都未免太伤人,也太不尊重人。
反倒是陆念体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小姐应该也在这家医院养身体。钊哥可以去看看白小姐的状态,等霍总身体稳定下来,请白小姐探望下。”
她已经收到消息,经过急救后白知梦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她毕竟是先天性心脏病,这几天需要在医院里继续观察,大部分时间需要卧床。
只是简单探望聊天,还是可以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最脆弱的,霍司州肯定也很希望能在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心上人吧?
“好。”
顾钊下意识应声,下一秒察觉不对,又忙道:“不是,念念,那你……”
“我……”
陆念沉默了下。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去。
这件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