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探你的秘密需要单独去找他?我打探你的秘密,需要从本人嘴里套出来?呵,邹侠,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洞察力极高的选手。
我佩服,但是你踏马把你的洞察力、你的敏感用在我身上。用得这么丝滑。
是,我是好样的,你也是,你在我心里也是好样的!
你要走是吧?”闻东声音沉了沉,手紧捏着我下巴,然而我眼里只有他眼里逐渐撤退和灰心的光芒,我怕极了。
我想抓住他,却说不出话,甚至嘴角张合好几次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走吧。”
闻东主动推开我。我身体已经没靠处,心里一阵空落,急得喊他。
“闻东!”
闻东只盯着我看了数秒后转身大步走开。
我眼里渗出泪来。
视线也变得模糊,人来人往的街道,大家都在往前走,唯有我像是被世界丢下了,被世界忘了。
我的心盘枝错节般穿插着疼。呼吸也开始变得浊重起来。
是宋大志的电话喊醒了我。一个陌生号码,我不知道是谁,平日我都不会接,今天或许是真的觉得太被孤立,接了。
宋大志说:“他们说这边医疗条件不错,还有个免费检查项目我才来的。是顺道过去看你。”
“雷军说的?”
“不知道,是有人联系我,我直接找医院对接的。”
“你现在在哪?”
“回家的车上。”
回去了。
我的心又是狠狠一震,下意识想去找闻东,于是急着和那边的人说:“到家报个平安,先这样,挂了!”
宋大志喊了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我已经挂断。现在和他说再多都是徒劳。他之所以上回家的车,该是闻东所为。
一想到闻东刚刚被错怪时露出来的神情我就像是被针穿了心脏一般疼。
邹侠,你真是好样的。
你这脾气也就只有闻东能受得了,偏偏你还这样对他。
看来你和那些恩将仇报、无情戳痛认真对你好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我给闻东打电话,那边通了,却没人接。
我连打了两次后改成给他发信息。
可我真的不擅长道歉。我甚至觉得打出来的”对不起“三个字都那么陌生,歪歪扭扭的,像从未学过这几个字。
可我心里也有疑问,如果就是一句干巴巴的道歉或是询问他在哪里,他会回复我吗?
不一定。
他现在在气头上。
就在这时一个什么想法突然窜入我的脑海。我在路边寻了一个角落,在手机仅剩下百分之十四的电的情况下拍了一张假装受伤的照片给闻东。
用纸巾包住脚踝。
拍完检查了一遍,嗯,是这么回事。
照片发出后我盯了界面一会儿,发现没动静,又怕手机没电,只好先把手机放回兜里,起身。
一分钟。
两分钟。
看来闻东不会再出现了。现在都还没来。我还是先回去充电吧,或许他和我一样受伤了只想回家安安静静待着呢?
“邹侠!”
就在我转身走向回家的楼梯间时,闻东的喊声在背后焦急而响亮的响起。
我被他喊定在原地。
双手紧握。
闭眼吸气。
来了。
邹侠,闻东来了。要记住你的腿被崴到了,别露陷了~~
后背有脚步声响起、靠近。
他绕到我面前,在我身边蹲下。一个劲儿扒开我裤腿,嘴里还带着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崴到哪了?我看~~”,可话没说完声音就停了。
我心头也跟着狠狠一跳。
闻东放下我的裤腿,站起来。目光锁在我脸上时仿佛带着针。
“闻东,我~~”
“耍我很好玩吗?”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觉得我还没被你玩够?觉得我很犯贱,什么都能放下就一根筋想舔你?做你的舔狗?就算是被误解、被冲击、被糟蹋真心后只要你一喊我就摇首摆尾的回来舔你来了是吗?”
“闻东,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我的舔狗了?”
“还需要你说吗?难道不明显吗?”
原本我是想这样引他回来,想和他好好谈。想哄一哄他。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那么喜欢偏离轨道。
就那么悄无声息毫无逻辑的变了!
我也被带恼了:“是!你说是舔狗就是舔狗!反正老娘也不亏什么,你喜欢当狗就当好了!”
他轻晃着头后退,眼里的神色也在一点点消失。仿佛是对我失望透了顶。
他斜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