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娉婷这般的委曲求全,叶谦没有怒其不争,只是觉得心疼。
坐在窗边的叶安安见两人间僵住了,眼睛一转,走过去拉着秦娉婷的丫鬟说道:“安安要玩,抱抱!”
喜鹊是秦娉婷的人,自然也想要自家小姐嫁给叶谦,当下跟秦娉婷打了个招呼,抱着叶安安就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叶谦和秦娉婷,叶谦再也不用顾忌,抓住秦娉婷的手说道:“母亲说了,你心仪与我,那你为何不跟我说你的苦衷,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秦娉婷摇头,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我相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我不能拖累你,你前途光明,只要不与我纠缠,与秦家解除婚约,他日娶高门贵女,定然会一生顺遂。”
“何苦为了我,搅和进秦家的事情中。”
叶谦只觉得满嘴苦涩,他抬手想替秦娉婷擦去眼泪,却又怕唐突了她,只能闷闷的说道:“可你怎知这一切不是我所愿。”
“不一样的叶谦。”
秦娉婷从叶谦怀中抬起头,认真的说道:“这一次,连祖母都不站在我这边,是秦家真的出事了。”
“什么样的事情,一定要你嫁给别人不可?”
秦娉婷苦笑一声,“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父亲惹出的事情,若是解决不了,秦家便可能会丢了这爵位,祖母也是没办法。”
“你祖母给你定下的人家是哪一家?”
“江南越家!”
“皇商越家?”
叶谦眉头越拧越紧,“越家我听说过,他们是大宴朝第一皇商,江南上进的东西,大部分出自越家,传闻越家富可敌国。”
“但越家再富贵,也只是一介商人,你好歹是侯府的嫡女,你祖母让你嫁去越家,难不成是为了银子?”
自古士农工商,便是皇商在权贵眼中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而已,门第阶层不可逾越,镇国侯府在落魄,也不是越家能攀得上的。
除了银子这一条,叶谦想不出别的有什么能让镇国侯府嫁嫡女入商家的理由。
秦娉婷没作声,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饶是有心理准备,叶谦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是为了银子?”镇国侯府这真的是卖女儿了?
秦娉婷苦涩一笑,“你猜对了,我不知越家出了多少银子,说动了祖母,不日越家就会来到京都下聘。”
“叶谦,祖母不会放弃的,你不要为了我再生事端的,今日继母会带着秦湘上门道歉,你若是不想娶秦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解除婚约,甩脱秦湘,是最好的机会。”
叶谦见秦娉婷事事都想到了,却没有想到自己,怒从中来,“可你想没想过,嫁入商户之家,你以后的儿子便不能做官,便一辈子堕入商籍,你甘心吗?”
大宴朝有规定,商户可以参加科举,但不能做官,便是再有才学,顶多也只是个小吏或者给权贵做幕僚。
秦娉婷苦笑一声,“叶谦,不甘心又能如何?当初我不甘心,所以我求祖母要嫁给你,本来祖母已经答应下来,可只差一步,如今我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只要你不甘心,我就有办法让你嫁给我。”
叶谦坚定的说道:“我今日来见你,就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嫁给我,只要你想嫁给我,其余的一切交给我,只管等着我娶你便是。”
秦娉婷眼眶一热,“我……”
“我不想听你放弃的理由,要么你说想嫁给我,要么你说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想嫁给我。”
秦娉婷一哽,“你,你这让我怎么说出口。”
“那我不管。”
叶谦这会儿也明白了秦娉婷的意思,她碍于孝道,无法反抗祖母,被道德绑架。
但他不需要,秦老太太能逼迫秦娉婷,但是逼迫不了他。
不管秦家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想要背信弃义,还想把别人塞过来,这算盘打的满京都都能听到。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崩了秦家的算盘珠子。
门外,偷听的一大一小,听到这里,心总算落下了。
喜鹊红了眼眶,抱着叶安安说道:“四小姐,奴婢带您出去买吃的。”
叶安安对自家三哥耍无赖这种事情也不想继续听下去,遂同意。
喜鹊抱着叶安安往下走的时候,恰好听到楼梯边的房间里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云兄,费尽心机的将叶谦的婚事搅和黄了,难不成你就只为了出气?”
三哥!
“等等!”
叶安安拉住了还要往下走的喜鹊,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进去!”
“四小姐,这个雅间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能随便进的。”
叶安安见这丫鬟一无所知,便知道以她的耳力没有听到屋子里的声音。
这时候屋内又传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