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越打小就喜欢跟在桑时清屁股后面玩儿。俩人的感情比亲姐弟还亲。
对于桑时清说的话,以前的任越还是乐意听一下的。
但现在桑时清来劝他去学校这件事情,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俗称三杆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要说的多了,就是三个字你不懂。
桑时清看着任越这样,总算知道了为啥她两辈子的青春期都是被父母嫌弃的了。
但看到任越眼底的倔强,桑时清深知现在这个时期的孩子是不能吼,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顺着他的毛来捋。
想起上次见面任越还很正常,在想起无论是哪个年代的学校都有的校园霸凌,她眉头皱起。
“小越,你和姐讲你在学校是不是受欺负了?”桑时清坐到任越的边上,盯着他的表情看。
任越听到这句话,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桑时清,在低下头时,他的眼睛红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紧紧的抿唇,摇了摇头。
他的这番做派让桑时清更加肯定了他在学校必定是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任越不愿意说,桑时清也不去逼他。
恰好这个时候听到林淑霞在叫她,她顺势往厨房去。
她打算问问他大姨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她大姨是个护士,她大姨夫是水利局的一名干事,两人对孩子的学习看得很重。
她大表哥大表姐都是大学生,现在一个在首都京市工作,一个在魔都上大学。
“大姨,小越在学校是不是被欺负了啊?”桑时清进屋的第一件事儿便是问林淑云。
林淑云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没有听说这件事情啊!”
林淑云仔细回忆,慢慢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前段时间我和同事聊天,确实听她们说现在有些小孩子特别跳,也会欺负在学校的同学。”
“小越一直都很乖,我没想过这件事情。”于越确实特别乖,从小到大,就没有让家长操心过。
这猛地开始叛逆,让林淑云两口子是愁得睡觉都睡不着。
“还是要注意一下这件事情的,大姨。现在社会乱呢,很多小孩子都在外面混社会。那些小孩子就喜欢找乖巧的小孩欺负。”桑时清嘴上说着,心里已经能够有了下一篇报道的方向。
说起来,校园霸凌一直都是一个热门的社会问题。
桑时清上辈子在看那些关于校园霸凌的案件时,专门去查过相关的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全球有三分之一的学生遭受过不同程度的校园霸凌。
这些霸凌有身体上的殴打虐待,言语的侮辱,社交上的排斥。
而被霸凌的学生,十个中,大概只有五个会告诉家长。
而在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并没有太多的人重视这个问题。
“清儿说得对,大姐你真得好好重视这个问题。我们街道办最近也处理过这种问题。”林淑霞她们街道办处理的问题是两拨社会青年在夜里相约在小巷子中打架的事情。
“那帮小年轻年纪都不大,最小的也就十二三岁,这种小孩子傻大胆,啥都不害怕,人家叫他们杀人他们都敢提刀就上。”
林淑云神情更加严肃了。之后就没有桑时清什么事儿了。
她听着林淑霞姐妹俩从现在的小孩子有多难管教,讲到了各自工作中发现的事情,到最后,两人说起了林家的事儿。
林淑霞娘家在青山县下面的黄庄镇,她家姐妹一共四个,两男两女。
林淑霞行三,上头有一个哥一个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她父母重男轻女格外严重,对儿子那就像是对皇帝一样的捧着,对女儿那是多看一眼都多余。
小时候还做出过让儿子吃饭,让女儿喝水的缺德事儿来。
后面是林淑霞的爷爷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直接把两个孙女接过去养。
后来,在父母溺爱下的林大舅林老舅一事无成,高不成低不就,现在都五十上下的人了,也没有走出黄庄镇小柳树村。
再看林太姥爷林太姥姥养的两个女儿,一个在县城当护士,一个在市里街道办当主任。
于是林姥爷林姥姥格外的难受,三不五时地就到两个女儿家打秋风。
他们每来一次,林淑霞的心情就要不好一次。
林淑云也差不多,她们在县里,林姥爷林姥姥几乎一个月要去一次。实在是烦人。
现在姐俩就在说这件事情。
“爹妈每个月都来,胃口越来越大,前几天上来,说大哥家的刚子要结婚,让我出五百块钱给他。”
林淑云的眼中都在冒火:“我哪里有钱。我供了两个大学生,小的这个也在读中学,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以往还能存下来一些,现在老于他爸又病了,那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