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庭觉得事情事情大条了,于是他在去小河滩的路上,抓住了桑时清的后脖颈子,把她拎到自己面前。
“给我说说,你最近怎么回事儿,难道前几天那趟落水你在地府接了个活儿,成了黑白无常?”桑时庭和桑时清一样,皮肤都遗传到了林淑霞,是十分清透的冷白皮。
桑时庭从懂事起就每日坚持锻炼,总算把皮肤练成了健康的古铜色。
但这半个月来,桑时庭因为案子的事情在单位待得连锻炼的时间都没有,那健康的古铜色开始褪色。
于是在多日的睡眠不足后,他眼下的青黑实在是有点明显。
桑时清抬头看着自家二哥和别人如出一辙的黑眼圈,多少带了点尴尬。
但这尴尬只有一瞬,毕竟凶杀案又不是她犯下的。甚至都不是她主动遇上的,所以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害怕。
“哥你真棒,这你都能猜得到!”桑时清觉得自家二哥说得真的是对极了,绑定这个只会刷凶杀案的残缺版抖音,她和在地府接了活儿有啥区别?
桑时庭打小就知道桑时清有时候脑子会抽风,没想到这么离谱的话她都能接。
短暂的沉默过后,桑时庭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了桑时清的后脑勺上。
“你等我忙完这茬儿的。我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桑时庭没敢用大力气,桑时清被拍了这一巴掌,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而且这个流程她都已经熟悉了。从小到大,每当她做什么事情让她二哥这么无奈的时候,她二哥都是这么对她的。
在接二连三的刷出这些特大命案以后,桑时清已经知道任何借口在桑时庭面前都没有用了。
除了实话实说,她别无选择。否则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那么多的案子。
她需要她二哥的帮助。
之前她之所以没有说,是在确定这个残缺版抖音最后都在推什么东西。
这已经是第五个大案子了,她已经确定这个残缺版抖音的基本基调了。
许晓在朝桑时清招手,桑时清跑到前面去,两人坐上了城北派出所的车,龚玉芬已经在上面坐着了。
她正在调试她的相机,作为一个记者,在这样的时刻,她肯定是要上的。
龚玉芬明白,这将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调往电视台的机会。
三人坐下,龚玉芬看着桑时清:“好好拍,写好你在封城日报的第一篇新闻稿。”
桑时清已经是正式记者了,这样的报道她也是能写的。龚玉芬不会阻止。
桑时清看了龚玉芬一会儿,龚玉芬笑着拍她的手。
“咱们报纸可不止一个栏目呢。小桑你和我师父的文章肯定都能刊登上。”许晓很羡慕。
作为一个实习生,许晓还没有独自撰稿的资格。不过龚玉芬刚刚透露给她了,她已经给她提交了实习通过申请。
现在就等着钱丰顺签名通过了。
能够转正,许晓就已经很高兴了。
桑时清也很开心,并且她自觉和龚玉芬没有什么竞争关系在。封城日报除了头版头条外,还有专门的法制栏目。
这个栏目平日发表的文章要么是转发别的城市的刑事案件,要么就是发表法律法文。
看的人不算少,尤其是在经过龚志强、山村畸恋、奉市十五口灭门案后,法制栏目收到的读者反馈比以往要多了很多。
因此两篇文章,日报刊登起来毫无压力。
老张跟一个匆匆赶回来的城北派出所的警察上车坐在主副驾,三人停了话头。
而后在龚玉芬的指路下,老张开着车打头往小河滩去。
因为她们离开得不算久,龚玉芬买来露营的东西都还在原地放着。
那是一片溪水旁的干燥树荫处,绿色略微有些泛黄的草将那片干燥的空地铺了一层。
一颗大杨树长在中央,树叶被这两日萧瑟的秋风染成了金黄色,挂在枝头将落未落。
溪水潺潺绕着那片空地而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只喜鹊落在溪畔喝水。
汽车的碾压声惊醒了它们,于是它们朝四周散开,扇着翅膀飞远、飞高。
他们落在枝头,梳理着毛发看着这群奇怪的人类走向灌木丛,从京市以及省城借调来的两个法医提着行李箱走在最前面。
老张等人扒拉开灌木丛,一个并不高但有一米五左右长的木栅栏箱子出现出现在大家面前。,
里面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一起。把本就不大的箱子挤得满满当当。
尸体各有各的惨状,最底下的那一具脑袋都被敲掉了大半个。
有的尸体超过了木栅栏箱子的长度,身体被打断折叠在一起。
一群苍蝇被打扰,拉着警报从尸体上飞走。
法医们脸色凝重,全副武装上前去,老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