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向来要比男人玲珑,我还在地理志上面抠字眼,觉得会不会是有的信息记录比较隐晦,又或者可能牵扯到不同朝代会有一些相对应的忌讳,所以在用词方面会有考究的时候。
柳向晚已经开始翻阅起了地方的方志,其中包括一些地名的来历,就比如某某地大家都叫卫星村,其背后就有一个相对应的故事,在哪一年大概什么季节,这里曾经掉落了一颗卫星,打那以后卫星村因此得名。
除此之外,方志上面有时候还会记载一些民间的传说故事,有的没头没尾,有的甚至只是只言片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人为杜撰的,类似于短篇小说,实际上可能参考价值不是很大。
柳向晚翻看的内容,恰好就是事发那块工地附近的事情。
“你看,这里提到的宝方府,应该就是那附近!”
我顺手接过柳向晚手上那本已经泛黄的线装小册子,上面纸张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关系,已经隐隐感觉有些发脆,所以在翻看起来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
尽管其中有个别字体已经模糊不清,但通过结合前后文,还是能半蒙半猜的知道叙述的是什么事情。
发生这件事情的年代不详,因为这上面并没有提及,只知道不是在现代。
据书中记载,宝方府是一个大员外地主老财的府邸,一座占地面积不小,四进三出的大宅子。
一直以来这座宅子都人丁兴旺,但是在传到吴老爷这一代的时候,却突然断了香火。
府上妻妾成群,却愣是生不出个一男半女,为此吴老爷请了不少郎中,想了很多办法,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孕不育。
那吴老爷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不可能是出在妻妾身上,因为如果出问题总不至于全都出问题吧?
所以毛病肯定是出在自己这条根儿上,吃了很多壮阳的药物,可是府上妻妾的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每每看见街坊邻居带着孩子承欢膝下的场面,吴老爷就想到等自己老了没人送终的凄惨画面,整宿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作为吴老爷的正妻梁氏,自然也是忧心忡忡,吴老爷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如果还不能诞下子嗣的话,这辈子恐怕就要绝后了。
而她也会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在寻遍名医无果之后,梁氏开始动起了一些歪心思。
这天晚上,梁氏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吴老爷,告诉他今天她找了一个江湖道士来府上看过,那个道士说府上若想添丁添口,不妨用冲煞的办法试一试。
吴老爷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赶忙从床上坐起来,追问梁氏怎么个冲煞法?
梁氏盘着腿坐在床上告诉吴老爷,今天那个江湖道士来府上看过之后说,吴家之所以一直没有延续香火的子嗣,乃是命中注定,吴家这张桌子上的人已经坐满了,所以自然也就生不出孩子。
如果吴老爷不想百年之后无人祭拜的话,就需要给还没有来的孩子腾个位置。
通俗一点儿的说法就是,需要用家里一个人的命去换那孩子的到来。
听到这里,吴老爷搓着下巴毫不犹豫的一拍大腿说:“就是要用活人祭祀?家里面家丁佣人那么多,找个时间随便做掉一个!”
在封建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府上那些给口饭就干活儿的家丁佣人,在吴老爷的眼中,连草芥都不如。
别说死一个,哪怕多死几个,能换来个孩子,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梁氏摆了摆手说:“不行,家里的佣人和家丁没这资格,需要从老爷你的妻妾中选一个!”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算得上是吴老爷的家人,这些人的命才能换来孩子。
梁氏对于求子心切的吴老爷可谓是颇为了解,只要有办法不管是什么,他都肯定会尝试一下。
而梁氏作为吴老爷的正妻,她自然是没有被献祭的风险,这个人选只能从十五房妾室中来选。
为了能生个孩子,吴老爷也顾不得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了,牙一咬心一横,就跟阎王点卯一样选中了去年刚纳的一房妾室,年仅十九岁的小荷。
第二天傍晚,有人在宝方府后面的芦苇荡子里发现了已经被淹死的小荷,身上只穿了一件遮羞的肚兜。
一切都在吴老爷的意料之中,消息传回府上的时候,他甚至就连假装的悲伤都没有。
再加上小荷是所有妾室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在府上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她的葬礼没人当回事儿。
尸体被停在后堂地上的凉席上,仅用一块白布遮掩,晚上负责守夜的是府上一个挑水的长工。
夜深人静,偌大的后堂,一人一尸还有一盏如豆的烛火。
凉风习习,长工担心尸体旁的长明灯熄灭,起身上前小心翼翼的在油灯中添加了更多灯油,又把灯芯往上拉了拉,让火光更加明亮。
也就在这个时候,凉风轻轻把遮盖尸体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