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1800?”
梅婶咽了咽口水:“将近四万块钱呢,红星市场那块地皮正好是20家车间,叶建设稍微改装一下,卖得这么贵呢。”
周围议论纷纷,梅婶一个劲儿地砸吧嘴:“万元户就很有钱了,叶建设短短几天就收了4万啊,中彩票才能挣这么多吧,这还是源源不断的收入,你是要成阔太太了。”
这年头每个月能挣1000块的人都屈指可数,别提叶建设刚做买卖,就狂揽4万块。
王福花也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了想法,叶建设可是她干儿子,要是投奔了他,不比投靠冯志年要好吗?
自己卖卖惨,博取叶建设的同情,什么也不用做,可是冯志年还要自己撮合他和宋洁玉,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尤其是叶建设突然暴富以后。
她咳嗽一声:“你们说得轻松,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倒是觉着在供销社里好,哪怕调回村委会也行啊,这辈子都不愁吃喝。”
“人生就是要安稳,不求大富大贵。”
听到这话,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鄙夷之色。
但王福花再怎样虚伪,也有个成器的干儿子叶建设,坐拥一条街的大老板,可不能随便
闹翻了。
自然而然,王福花就成了他们眼中的贵人。
倘若叶建设今后飞黄腾达,哪家遇上个不便之处,也能找他求求情,多认识个人,总比不认识要好。
就在这时,一个拿着饭碗的仓库工人,火急火燎地跑来:“福花,红星市场的地皮要被回收了,土地局亲自下的命令啊。”
“入驻明茵街的个体户都吵着闹着,要找叶建设还钱。”
“一派胡言!”
王福花恶狠狠地瞪着搬货工人,骂道:“空口无凭,我儿子和土地局的租约,那都是到村委会盖过章的,茵茵是村里的宣传干部,我能不知道吗?土地局怎么可能言而无信,说变卦就变卦!”
“小福子,平时看你憨厚老实,咋在背后乱放冷箭呢,是不是看我儿子出息了,你羡慕嫉妒恨啊。”
她借着叶建设的光,赚足了眼球,自然不舍得叶建设再一夜回到解放前,眼下对叶建设的称呼也是格外的热络,好似他们真是一对母子。
小福子叹了口气:“王大娘,我骗你又不能多吃块肉,再说了我和叶建设都不认识,我编造这种瞎话图啥呀。我就是个搬货的,我还能把明茵街占为己有?你抓紧时间去问问茵茵姐吧,这事儿悬
了。”
王福花左看右看,小福子不像是在说瞎话,当下就慌了神:“土地局的人要和我儿子过不去,我还不允许呢!”
“我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个能干的,他们说啥就是啥?租约都搁那摆着呢,我看谁敢红口白牙地反悔!”
王福花都打定主意了,要让陈天佑跟着叶建设谋求发展,叶建设这条街要是不在了,等冯志年扶持,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眼看着陈天佑一天比一天大,都快25岁的人了,正经工作都没有,上哪儿去找媳妇。
“红星市场在没有改造之前,土地局咋不敲锣打鼓地不让租?谁不知道,那块地皮给狗,狗都不要,是我们建设发善心,要了那块地,结果还被反咬一口!”
“土地局的官再大,还能藐视王法在?反了他了!”
供销社的人虽然没有文化,但基本都是上了岁数的,非常懂理,他们也心知肚明,土地局是趁火打劫,想要白白夺走叶建设的胜利果实。
况且叶建设那条街是翻盖的,看上去就很华贵,一定花了不少钱,土地局一句话就要推翻先前的合约,太过分了。
无论如何,他们也得替叶建设声张正义。
急匆匆赶来的戴忠义安慰道:“福花,
你能改变对建设的看法是好事,他现在闯出名堂了,土地局的人就来捣蛋,天理昭昭,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要是不想激起民愤,就该撤回成命。”
说完,戴忠义就因为部门有事,慌里慌张地走了。
“小福子,麻烦你替我跑一趟换衣间,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我这套护袖也得放进去,我不能给我儿子丢场面。”
眼看王福花蹬着二八大杠,健步如飞,刘主任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啊,她总算看出了叶建设是一块会发光的金子,肯定是不愿意放过了。”
小福子笑呵呵道:“咱们想要个这样的亲戚都难,叶建设就是王大娘的干儿子,这层关系多深厚啊,想他无父无母,这世上也没几个亲人。”
“说的也是。”
结果人群里有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恨恨道:“翻脸比翻书还快,叶建设要是完了,第一个递刀子的就是她王福花,还干儿子呢,你以为她真心在乎?”
“即便王大娘是图钱,也得有的图,你还得没得图呢。”
“小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