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的冰屉动工之后,长乐就开始准备铺子。
她手底下正好有一家二层酒楼的铺子是大齐的暗桩,暗探都已经被沈淮安秘密带走,酒楼也关了门,长乐索性直接把这间酒楼用做羊肉涮锅的第一个试点。
酒楼原本的整体装潢没有问题,连桌椅都可以直接用,长乐只画了图纸,让工匠在墙壁上多开了窗户,既能让酒楼之中的光线更加敞亮,又能更好的通风散味儿。
长乐忙的脚不沾地,瑞王妃给她准备的庆贺宴的请帖也都已经发了出去,宴会就定在明天。
长安侯府中,戚飞柔郁结于心,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长安侯如今已经完全不再踏入她的院子。
不过今日戚飞柔的院子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户部尚书江瑾丰的正室周夫人。
众所周知,周夫人是个柔柔弱弱的性子,连家中的妾室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而且周夫人历来低调,便是连宴会也极少参与,更别说主动与人结交,也没有什么交好的人。
戚飞柔身边的丫鬟恭恭敬敬的迎了周夫人进屋,戚飞柔病歪歪的靠在迎枕上,见人进屋要起身见礼,周夫人快走两步上前将她扶住。
“戚妹妹的脸色怎的瞧着这般苍白?”周夫人带着关切的柔声询问,“难不成病了也未找大夫来瞧一瞧吗?”
丫鬟奉了茶上来,“大夫瞧了,说夫人这是心病,还得自己看开些。”
周夫人叹气,扶了戚飞柔坐回榻上。
戚飞柔惨淡的笑笑,抬手示意丫鬟婆子都退到门外去,“周姐姐是稀客,今日来寻我这个活不久的人可是有什么事吗?”
“你这又是何必呢。”周夫人柔声安慰,“我们这些女人,一辈子都困在这后院之中围着夫君和子女打转,若是自己再不看开些,那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
戚飞柔哪里能看得开,夫君离心,唯一的儿子被毁了。千娇万宠养大的养女,原本以为是个称心的,不成想却是在帮人养女儿,而且还反过来毁掉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曾经有多疼宠养女,在外人面前有多夸赞过养女,如今就有多被人嘲讽和看笑话。
这个周夫人以前也不见与她交好,如今突然来看她,还不是跟其他人一样,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嘴上说着劝她看开,实际上心里指不定如何的笑话她。
换做以前,戚飞柔必然是要话里带机锋嘲讽回去的,只是如今她生活没了指望,也提不起跟人打机锋的力气。
戚飞柔的神情有些恹恹,连客套都懒得做,“周姐姐只说找我有何事吧。”
“你如今的处境我也是听人说的,思虑再三觉得你我同病相怜,又听说你病在房中,便想着来看看,与你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
戚飞柔不耐烦,周夫人也不生气,说话依旧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我听说长卿在外办差还被免了官?”
戚飞柔皱眉,瞬间沉了脸色,心说这人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是故意朝着她痛处戳。
周夫人笑笑,“戚妹妹别动气,先听我说完。”
“我倒是认识一人,或许能帮长卿重回官场。”
“长卿年纪不大,又尚未娶妻,难免容易被女人的甜言蜜语说蛊惑。”
“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即便是圣贤也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就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如今花大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品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想来大家心中也清楚长卿是无辜的,他若是重回官场,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戚飞柔没想到已经成定局的事情竟还有转机,激动的抓住了周夫人的手,“周姐姐,方才是我病糊涂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周夫人笑的温柔又体贴,轻轻拍着戚飞柔的手背安慰,“我知道你只是心中苦闷罢了,又怎么会真将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戚飞柔喜出望外,“周姐姐,那长卿当真可以重回官场吗?”
“以那位贵人的地位而言,让长卿重新回来做官也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周夫人说着犹豫了起来,“不过……”
“周姐姐,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戚飞柔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能做到,我一定竭尽全力。”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周夫人叹了口气,“那位贵人与长乐有些过节,不管怎么说长乐也是花家的二姑娘,因着这层关系,即便我去求那位贵人帮帮长卿,那位贵人可能也会因为长乐而不愿意帮忙。”
“周姐姐,不是的,花长乐早已经被逐出了我们花家的族谱,早已经不是花家的女儿了,跟长安侯府也没有半点关系了。”戚飞柔着急道。
周夫人露出惊讶之色,“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戚飞柔连忙点头肯定。
周夫人为难,“可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只有你们自家人知道,外人也不知道长乐已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