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被带了进来,向永泰微微一礼。
“公公,父皇他这么急召我进宫,可为何事?”
永泰忐忑不安,目光望向太监。
太监左右一看,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回四殿下,九殿下他,在鸡冠山今天遇刺了!”
没听错吧!
永泰一手拨开给他膝盖抹药酒的侍女,一骨碌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遇刺?”
眼珠子一转,急道:“是九皇子遇刺?”
“是的四殿下,今早,九殿下去了镇国大将军府上,和霍家人一起去城外的鸡冠山拜祭,是在靖国祠墓园遇刺!”
太监绘声绘色,把得来的消息,一股脑儿全说给了永泰。
连日来,跪太庙跪得七窍生烟上永泰,差点被这消息乐得蹦起来。
好啊!上次遇刺,害得我挨了父皇的一脚踹,还被怒骂一顿后,跪太庙的处罚延长一月。
这次,看你还嘚瑟,照这频繁的刺杀势头,总有一天会叫你粉身碎骨不可。
看到四皇子喜形于色,传旨太监面色一紧,低声急道:“四殿下不可大意,圣上此时正雷霆大发,盛怒之下可不好见啊!”
此言一出,永泰心里猛然一抽。
该不会,是怀疑我在背后指使吧?
想到这,永泰霎时就被惊出一身冷汗,前几次的惩罚,已经让他心惊胆颤!
这一次,不会又是?
越想越怕,心里七上八下的永泰,赶忙翻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谢公公提醒!”
“四殿下不可,奴才这是举手之劳,四殿下何必挂齿!”
推让一番,传旨太监收起银票,迅速揣进怀里,低声催道:“四殿下,那么就请吧!”
永泰顾不上和太监客套,一瘸一拐,慌忙往外走着,心里业已咒骂不止。
挨千刀的窝囊废,你遇刺,管我鸟事!
真是倒霉,这辈子怎么着就踩你这泡臭狗屎了?
一路心里骂着,不觉间就到了宫里。
此时的大昌皇帝,脸色吓人,坐在龙案后面,手里正翻看着那支雁翎箭。
“圣上小心,这箭头像是淬了剧毒的!”
身边内卫,轻声提醒。
“哦!”
大昌皇帝紧盯着箭头上包裹着的手帕,从手帕缝里露出的蓝芒,在灯烛辉映下,泛着恐怖的幽光。
“拿水来!”
大昌皇帝轻轻扒开手帕,小心地握住箭身末端的雁翎,把幽蓝的箭头,在内卫拿来的清水碗里慢慢浸泡搅动着。
片刻后,大昌皇帝看向内卫,冷声道:“去,拿鸟过来!”
内卫躬身退下,从外面提了一只鸟笼回来。
精巧无比的竹编鸟笼里,一只八哥正在扑棱着翅膀。
大昌皇帝把浸泡过箭头的水碗,轻轻地放入鸟笼。
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八哥,在啄饮了几下茶碗里的水后,眨眼之间就扇着翅膀,两爪乱蹬了几下在笼里死去。
这时候,忐忑不安的永泰,被太监带入御书房。
一脚跨入书房内,还没来到龙案前,永泰就被一股彻骨的寒冷包围了起来。
“儿臣,见过父皇!”
永泰低着头,在离龙案三步的地上,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你可知罪?”
大昌皇帝面色铁青,“当啷”一声,把那支雁翎箭,扔在永泰面前的地上。
由于这几天长跪太庙,膝头青肿不堪负重的永泰,吃力地半趴在地上。
看着眼前雁翎箭的蓝芒,哆嗦道:“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
“啪!”
大昌皇帝一拍龙案就站了起来,怒吼道:“你让朕明鉴何事?朕还没开口,你就先喊起冤来,可见,你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不,父皇,儿臣绝没有刺杀九弟!”
惊恐到了极点的永泰,居然慌不择路,直接对永康遇刺一事,喊起冤来。
大昌皇帝气急而笑,淡淡说道:“好啊!上次假扮北凉商旅,加害不成,这次又箭头淬毒,再次动手,你的心,怎的就如此狠毒?”
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的永泰,懊恼得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这大昌皇帝还没问何事?
自己怎么就拿永康遇刺的事喊起冤来?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话一出口,再想挽回,恐怕是没那么好解释的喽!
“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朕押往天牢!”
大昌皇帝转身,摆摆手,已经没有再想追问的意思了。
此言一出,永泰裤裆一热,当场就尿了。
“父皇明鉴,你听儿臣解释,不是儿臣事先知晓九弟会遇刺,而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