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子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顾息靳围在她腰间的手抽了出去,裹着冰袋的毛巾随手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拿起手机。
“喂?”他的声线不似刚才,冷淡至极。
“你说什么?”眉间皱得很深,脸上写满焦急。
“我马上过去。”
凌浅不知道是谁这么晚给他打的电话,但直觉告诉她。
能这么晚打电话给顾息靳,并且让他这么着急的人,在京市少之又少。
除了顾家的人,就只剩下周淼了。
凌浅眼神有些呆滞,看着顾息靳急匆匆出去的背影,没留下一句话。
只留下卧室门关上沉重的响声。
凌浅的心随着那卧室里的门关上的一瞬间,也关上了。
嘴角泛起一丝嘲讽,顾息靳的话,她居然到现在还会当真,真可笑啊。
心底满是苦涩。
男人本就是喜欢伪装的动物,伪装深情、伪装外表、伪装内心。
至于为什么伪装,其他男人凌浅不知道。
但顾息靳,在她面前伪装,只是为了利用她。
这件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她为什么还要抱有期待。
凌浅把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在床头,视线落在那包裹着冰袋的毛巾上。
她有一刹那的恍惚,刚才顾息靳真的在这吗?
耐心给她冰敷的顾息靳,刚才真的在这吗?
顾息靳刚才的问话在凌浅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继续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不好?
凌浅视线移开,呆望着前方,喉间的酸涩在嘴里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