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但很快便消失。
在医院的时候,凌母跟她说过,该忍的时候要忍。
确实,三年前凌家破产,如今父亲昏迷不醒,如果不是顾息靳,恐怕父亲连院都住不起。
她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在京华商城刚做完的造型,这会已经贴着头皮,没了形状。
水珠顺着发丝滑落至锁骨处,溜进白色礼服的法式方领下,消失不见。
神婆满意地看着她,没喊停。
凌浅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见站在旁边的一个仆人,端了一个火盆放在她面前。
“垮过去。”神婆盯着她,兴奋地开口。
她站在火盆前面,环顾四周,不知何时顾息靳和赵曲钥站在她斜后方。
顾息靳右手拿着手机,打电话,眼神看向别处,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赵曲钥一手挽着顾息靳,眼神牢牢盯着凌浅。
凌浅回头避开赵曲钥监督的视线,低头看着前方的火盆。
火盆里的火苗烧的不算旺,但凌浅站在那脚边还是感受到火焰的温度,有些发烫。
“垮过去,不要误了时辰!”神婆再次开口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地命令着。
凌浅慢慢挽起贴在腿上的礼服下摆,走到火盆前。
她抬起右脚朝着火盆上方垮过去,右脚悬在火盆上方,风刮起丝丝火焰往上窜,小腿处像放在火上烤一般,灼烧着。
可迈出的步子竟无法再往前一步,凌浅倒吸一口气,立刻收回右脚。
神婆兴奋的神情瞬间变的森冷,手中的佛珠发出咯吱的碰撞声。
凌浅选的这条裙子下摆是收紧的,类似包臀裙。
在店里照镜子的时候没看出来,只觉得这条裙子穿着身上刚好合适,只是觉得裙子像直筒裙。
她俯身把裙摆处递到火盆处,白色丝绸瞬间变烧出一个黑色边缘的洞。
双手顺着洞口往上一撕,直筒裙瞬间变成右侧开叉裙。
白皙纤细的小腿从裙摆的包裹中露出来,引得站在周围的仆人一时艳羡。
“这腿也太好看了吧,虽然只能看见小腿,但是她衣服湿了,刚好能看出完整的线条。”
“又直又细又白,简直了!”
“但是也太瘦了吧,感觉还是稍微胖点比较好!”
“你看你看,她跨过去了!”
“啊!没看清啊,注意力都被她的腿吸引住了。”
在仆人谈论她的间隙,凌浅把分叉的裙摆拎起来迈步垮了过去,动作流畅干脆。
凌浅不知道顾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她知道,只要自己把神婆的要求做到后,应该就可以进顾家门了吧。
她往前迈了几步,把裙摆放下。
前面就是顾家敞开的大门,距离不远,大概走两步就到了。
凌浅侧头看着一旁的神婆,等她下着指令。
“你就站在这不动就行。”神婆刚说完,手指捻着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凌浅又望向另一侧,没见顾息靳的人,只有赵曲钥一人和神婆站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仆人此时站在凌浅身后,每人手中各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柳条。
“可以了,开始吧!”神婆用平淡的声音说着,双手合十,佛珠扣在双手之间。
凌浅看神婆这幅模样只觉得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
她按照神婆的要求站着没动。
耳边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下一秒背后传来一阵刺痛。
接踵而来的是一根根极细柳条齐刷刷地往她背上抽打着,刺痛感瞬间布满后背。
凌浅咬着牙,尽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的身体往前倾。
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逐渐发白,额头上渗出细细水珠,双手紧拽着身上的白色礼服,但表情依旧温顺,带着笑意。
她知道,这群人正看着自己的笑话,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三年前嫁给顾息靳,却没得到顾家人的认可。
三年后进顾家门还要受这种折磨,这周围的人恐怕都盼着她忍不下去吧。
可她偏偏要忍下去!
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顺着她的轮廓往下滑。
她紧咬着下唇,舌尖感受到一丝血腥味。
背后的抽打还没停,每打完一次的间隙,凌浅就在内心祈祷下一鞭不会落下,可每一次都不如人愿。
下一次背后的刺痛感只会更强烈,后背有股热顺着背脊一路滑至腰窝处,凌浅知道,这是之前缝过针的旧伤又复发了。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柳条抽在她身上了,她的视线开始逐渐涣散,背后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些。
凌浅嘴角微勾,比刚才好受了些。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