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愤怒一山洞里她吻察晏平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心头陡然一阵集躁,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苏概重又落入黑暗中。眼睛紧紧闭着,感觉到他微凉手指的压迫,酒香充盈,从鼻尖,到口腔,很快整个人都染了他的酒,身体僵硬着,又似中酒般不听使唤,他压低来,笨拙的摸索,带起一阵阵强烈的厌恶,让她忘了理智,用力将他一推裴羁冷不防,几乎被她推开,短暂的错愕后一把抓住,手腕细得很,新生的糖节般,圆润着摸在手里,让人怒恼着,又有说不出的诱惑,鬼使神差的,拿起来送在唇边一吻。苏樱叫出了声。凉的湿的,陌生不属于此的东西,异样强烈的侵入感,头皮发着麻,极力将他又是一推“苏樱!”听见他压低的声音,怒意明显,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急急收手:“哥哥。
脑中蓦地又响起那夜他淡淡的问:想好了吗
当时她不懂,口中回答着想好了,其实对于等着她的是什么全然不知,但此时,她懂了,也想好了。声音放得又软一些:“哥哥。裴嚣心尖一荡,怒意刹那被迷恋取代,顿了顿,松开摸紧她的手,看见她雪白腕子上红红一圈痕迹,像花瓣落在雪上,方才是他下手太重了。心里微有些异样,却也没说什么,只将她的手背在身后,用胳膊箍住了,低头重又吻了下来
闭着眼,细细回忆,摸索。她吻过他的,轻轻的,落在唇上,他可以学得一模一样,但那样不够。他亦未曾料到在这般亲密拥抱亲吻之时,心里的空虚竟然怎么也填不满,只想多一点,再多一点苏樱很快喘不过气来,心里生出惧怕。这不是她熟悉的裴羁,从前她以为他端方清冷,她难以想象裴羁也有这般急切的时候,像是的躯壳底下蛰伏着凶兽突然撕开伪装窜了出来,让人厌恶惧怕,只想远远逃开,可又不能逃,叶儿的性命还在他于里呢。紧紧闭着眼,看不见就不用想,努力挪开身体,不愿贴着他的
裴羁很快留意到了,一把搂回来。想起隔着山洞前的细竹看她亲吻窦晏平时,她的身体是贴着窦晏平的身体,那般眷恋,像攀着树干的藤可她偏偏对他这般苛刻,哪怕有求于他,依旧想方设法逃离。
隔着漫长的岁月,当初在山洞外旁观的挫败与不甘再又涌上心头,像毒蛇啃噬着,让人片刻也不能忍耐,裴羁推开了苏樱。苏樱跌落在地,他入鬓长眉压得紧紧的,居高临下俯视,慢慢伸手,又拉她起来。苏樱猜不出是因为什么,这般喜怒无常的裴羁,也是她从前绝不曾料想过的。但她不能惹怒她,她还有那么多事要求他。抓着他衣袍的边角,轻轻将脸贴上去:“哥哥。心底陡然一荡,甚至连两腮都有些发胀,她脸颊贴着的地方像着了火,烈烈燃烧,几乎要将人焚烧个干净。裴羁沉默着,到此之时才惊觉之前错得有多离谱,哥哥两个字,原只是他要她来取悦他,可在她用来,分明又是掌控他的利器。她比从前,更善于扰乱他的心绪了。
“哥哥,”苏樱极力窥探着,直觉他仿佛不那么生气了,试探着问道,“叶儿怎么样了?
果然。图穷匕见,肯叫他哥哥,肯来吻他,都是为了叶儿。明明一切都是他的筹划,明明知道于她而言不过是场交易,此时依旧有说不出的怒恼,裴羁淡淡道:“择日处斩。“哥哥能救她的,对不对?”心悬得高高的,声音却是软的,甜的,“哥哥既然来找我,必定是有了办法,必定不会让我失望。裴羁看她一眼。如何在最亲密的姿势下,用最甜美的口吻,说着算计与条件,也唯有她。“未必。“叶儿从五六岁上跟着我,在锦城时我们一处伴着长大,父亲去世后她跟我回长安,跟我去哥哥家里,又跟着我到卢家,这么多年以来,她是留在我身边最长久的人了。”苏樱低低说着,虽是算计,喉咙里依旧止不住哽咽,“她是因为我受的答刑,下的牢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这辈子绝不原谅。绝不原谅谁?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在威胁他。嬉笑怒骂,都可作为利器来达到目的,即便他,也只不过是她练手的工具罢了。裴羁冷冷看着,没有说话。苏樱等了片刻,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方才她虽然威胁,可自己也知道这威胁有多苍白,便是不原谅又能如何?她的不肯原谅,又有谁在乎呢?咬咬唇,于搭着他的膝轻轻起身,凑上他的耳尖:“好哥哥,你救救她吧,求你了。后颈上突然一紧,裴羁重重吻了下来
呼吸都被掠夺,他压着她的脸,箍着她的身,他原本微凉的唇发着烫,着了火,蒸腾着酒香,让她也觉得头脑发晕,醉酒一般。辗转,反复,吮咂,黑暗中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被放大,激起羞耻的愉悦,裴羁在清醒过来之前,已经脱口说道:“好。理智是随着这个字一道回来的,裴羁猛地松开手
苏樱抓着他胸前衣襟,站不住,眼睛适应了光线,看见他凉凉的目光落在她唇上,让她一下子羞耻到了极点,急急转过脸必定肿了吧。自己也觉得木木的发着胀。他看起来这般清雅,亲吻的时候却像恶兽,只要把人吞下去。不像窦晏平,总是温存的,让她欢喜留裴羁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滋味犹在唇齿间,心中的不齿却成信增加。迈步出门,淡淡说道:“卢崇信是内卫的人,也在到处找你。苏樱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