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整整两日,顾靖渊都似憋了口气一般,不理沈祯。
哪怕是金雀和银眉到了院中,沈祯与他“深情”时,他也是不理会她。
别的时候更不会主动闲谈。
沈祯与他“温柔深情”了一次被冷漠以待后,便也不再主动,每日只做自己的事情。
再好的夫妻难免也有闹别扭的时候。
现在就到这样的时候了。
她并不怕金雀和银眉传给青阳大长公主知道,甚至她都想好了,祖母那边问起来后她如何回答。
如此这般过了两日。
夜深人静,沈祯到自己常歇的榻边,脱了鞋子上了榻,拉来薄被盖住腰腹一下,依旧是面朝里背朝外的躺下。
如今这张榻上的席子以及薄被也换了北地冰丝缎面的,十分凉爽。
沈祯歇下舒适不少,这两日都是一觉到天明。
顾靖渊坐在床弦上盯着看,眼底幽光沉沉,很是恼火。
“冷战”了两天,沈祯无所谓,他现在倒是有些耐不住了……
他该知道的,如今这个女人心冷又心狠,怎么会主动贴上来?倒是他莽撞犯蠢,耍了脾气现在被挂了起来。
就这般目光莫测地盯了沈祯良久,顾靖渊起身到沈祯那榻边坐下。
沈祯还没睡着,回头看着她,眉心轻蹙。
那表情带着几分抗拒,似乎在问:你又有什么事?
顾靖渊说:“就不能给我一点好脸色?”
沈祯说:“为什么给?”
“……”
顾靖渊深吸口气,也学着沈祯以前对待他的法子,直接忽略这不好听的话,继续说:“暗器金簪,是我找人专门给你做的。”
“那不是凑巧随手拿出来给你玩儿的,是专门!”
“崔吉祖那件事情,我知道你可能用得着所以我特意提示你。”
“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一直也算是帮着你一点小忙的吧?人前配合你,人后配合你……”
“我别的不要,只给我一点好脸色怎么了?”
他长眉紧拧,神色很是不忿,很是不甘,还有诸多细碎的怨念从眼底滑过,偏偏又对沈祯无计可施。
好言好语她直接跳过。
冷言冷语她比他更冷更寒。
若像以前一样逗弄戏耍吓唬她,她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要是他不理她,就会像这两天一样,只他一个人郁闷,她是半点没受影响。
软硬不吃,轻不得重不得。
现在要他怎么办!
顾靖渊声音沉闷地说道:“你就是个磨人精,淮阳道折磨我,回到京城折磨我,现在还折磨我!”
他说的其实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语气里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妥协。
沈祯一直维持着侧躺的姿势面对着他,瞧他那般懊恼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心湖之中泛起几分微妙的涟漪。
她浅笑道:“你可以不帮我的。”
顾靖渊死死盯着她。
他从她眼底看到了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沈祯又说:“不然你和我要好处算了,你以前不是最擅长要好处的吗?算好处,我是乐意给的,你知道。”
顾靖渊双眸微眯,眼底撩火。
也不知是怒极的火还是什么别的。
“你以为我不敢?”顾靖渊一把握住沈祯肩头稍稍用力,沈祯从侧睡变成了平躺,乌黑发丝铺满榻。
顾靖渊倾身而下,发丝垂落,与沈祯铺在榻上的青丝连在一起。
他身上浅浅的皂荚合着青草的气息冲入口鼻,沈祯屏住呼吸,手也下意识地捏紧薄被,唇瓣轻抿。
她的紧张被顾靖渊察觉,顾靖渊笑了:“我不要你给。”
他的掌忽然握上沈祯的细腰,明显感觉她身子猛然一颤。
顾靖渊只做不知,恶意低头一点一点靠近,“我要自己讨……你可说过的,帮我生个孩子也愿意。”
“是。”
沈祯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理智回笼,她双臂一抬,环住顾靖渊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贴上去,“我说过,现在也算数。”
娇人儿吐气如兰,呼吸拂在顾靖渊的面门之上。
如此贴近,让他心跳紊乱,也让他那几分恶意陡然卡住了一般——
明明沈祯贴着他那么近,可他从沈祯的眼中看到了冷漠和嘲弄,清晰无比。
就像是在告诉他,无论做什么,她的心永远拒绝他靠近。
顾靖渊忽觉冷风嗖嗖,心中发寒。
“你啊……你就仗着我让着你、舍不得你。”顾靖渊喃喃出声,无奈又苦涩,却又在这时话锋一转:“好处还是要的。”
随着他话落,顺势抱起了沈祯。
沈祯连忙扶住他双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