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这日,葳蕤收到了来自宫外的信,她才恍然想起嬿婉家中的一档子事来!
话说当初嬿婉的额娘为了索要更多钱财谎称病重来着,就叫她看看怎么个病重法吧!
打开信件,里面的内容恰如她预料的那般。嬿婉的额娘没病,只是她小儿子好赌,她又好抽大烟,银钱压根不够运转。
害怕嬿婉不给他们寄钱,这才无所不用其极,势要榨干自己女儿的全部价值!
葳蕤看罢,只平淡的摩挲了下手指便将信件烧掉。
遥想原剧中的情节,这对母子本就是祸害,这样的人难道要留着过年不成?
只见她取下手上护甲执笔写出:
“既已双双病逝,便将两人好生下葬。”
赫舍里氏在京的族人尤其靠谱,办事迅捷牢靠。
翌日消息传进翊坤宫,嬿婉也在。
她当着嬿婉的面将书信打开,很快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所谓做戏做全套,她踌躇着开口道:
“嬿婉,你要有心理准备!”
嬿婉倏地紧张起来,原本舒畅的心情荡然无存,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望向自家娘娘时,眼睛具是惊慌无措。
“娘娘~可是我额娘的消息?”
“你自己看吧!”
嬿婉接过信件,上面赫然写着她额娘病重不治身亡的消息,以及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欠了赌钱被打成重伤,也已撒手去了。
眼前渐渐模糊,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掉落,身子踉跄一瞬险些没站稳!
她的亲人都不在了!虽然她的额娘和弟弟对她不好,可好歹血浓于水。
况且人死如灯灭,过往的不好随风消逝,也就只剩下对亲人的缅怀了。
可她到底没忘记自己还在主殿之中,在自家娘娘面前不能失了规矩。
强迫自己收敛了诛般情绪,贝齿紧咬下唇努力叫自己的身子不要太过颤抖,直至看到信的末尾,赫舍里氏族人已为两人下葬,到底没叫两人成了孤魂野鬼。
如今世道很看重入土为安这事,嬿婉也算心中大石落地,她这个不孝女也总算是没叫额娘和弟弟曝尸荒野。
可她到底没忘这一切都源于自家娘娘的恩德。
回过神来对着葳蕤就是“扑通”一跪,她家娘娘对她的高恩,她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当初不仅救她出苦海,如今更是全了她的孝道!
“娘娘的恩情奴婢死生不忘,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要报答娘娘的话,但奴婢还是要说,奴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记得的”
葳蕤瞧着她表完忠心,知道她内里是个知恩图报的,叫了起后也不忘点拨她两句:
“起来吧!你是翊坤宫的人,本宫对自己人向来很好。不过你能铭记恩情,本宫也算没白疼你。
你额娘和弟弟双双去了,但你还活着,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本宫希望你能早些走出来。”
嬿婉以头锵地,对葳蕤的话奉若圣旨。
葳蕤目送嬿婉退下,小小的背影是那般单薄。
可谁又能想到她会成为皇贵妃,成为孝仪纯皇后,嘉庆帝的生母!
从此所有皇帝身上都流着她的血,别人都瞧不起她,可偏偏她最争气!
“紫月,你知道吗?本宫养的这株凌霄花总算是初见成效了。”
紫月心念一动,很快领悟到。
“娘娘是说嬿婉?没想到娘娘如此看重她,只不过这凌霄花喜攀缘,娘娘或许该小心为妙。”
“哈哈哈——无妨,她若为花,本宫便做参天树,本宫许她依附,也想看看她长成的模样!”
紫月只觉自家娘娘气度凌空,颇有一种指点苍穹的气势,如此心性绝非困守宫闱的妇人能有的。若自家娘娘是个男儿身,定能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天地!
而离开后的嬿婉确实萎靡了一阵,将眼睛哭的红肿,可哭过后便也好了许多。
年少时额娘总是打骂她,怨她只是个闺女,总是比不上儿子好的。
这些年她只要发了月例势必会送出宫一大部分,可额娘和弟弟却宛若一个无底洞般填不满!
她不是不知道额娘心中根本就没有她,只是被身为子女的孝道压着,觉得额娘到底也生养了她,理应赡养。而弟弟到底也是血肉至亲,做不到对之冷心冷肺罢了!
“额娘,弟弟,我在宫中不能给你们烧纸钱,但我知道娘娘家中人将你们的后事办的很好,你们便安息吧!
过往种种,女儿不怨了。只叹咱们缘分薄,或是我六亲缘浅,不能见你们最后一面,待我满了年岁出宫去,再好好祭拜你们。”
语罢,她重新打起精神来认真做事,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活计上,试图用疲劳来麻痹自己。
葳蕤见了也并不阻止,总要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