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开银饰铺?开米铺是我跟韩王的吩咐?韩王又是谁?”刘娥不解地问道,她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龚美心知刘娥失忆,也许忘记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龚美便给宸儿示意后说道,“韩王是当朝的五皇子,他是我们在汴梁落脚的恩人,刚是哥哥我太过激动,一时失言。不过,我们真没有开过银饰铺,我们一直开的就是米铺。”
“也许真是我记错了吧。”刘娥皱眉说完后,开心笑着说道,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与龚美宸儿重逢的喜悦。
刘娥随龚美宸儿坐上马车,刚回到圆记米铺,便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赵元休。
元休带着随行的侍卫站在巷弄口的古树下,安静地看着刘娥欣喜地向他走来,好似刘娥已经想起了他这个夫君。
刘娥见到载她来汴梁的元休自是高兴,还以为告别后,就再难遇到,想不到在米铺附近竟又一次见到了元休,刘娥笑着跟元休说,“赵兄近来可好,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是啊,有缘。”元休缓缓地应和。
还没等刘娥继续说话,韩王府里的丫鬟神色匆匆地来报,“禀报韩王,潘王妃病重,还请您速归!”
“本王立刻回府。”元休望着刘娥的双眸不曾移开,刘娥也平静地望着元休,心里有一丝丝波澜。
他是当今的韩王?他有王妃?
刘娥先是吃惊,然后有些失落,她望着韩王离去的背影,暗暗责备自己无端对韩王产生的不该有的思绪。
“刘娥妹妹,我们回吧。”龚美和宸儿过来搀扶刘娥,他们只知道刘娥身体弱,所有之前的记忆已全部消失。
刘娥收起奇怪的思绪,高兴地对着龚美和宸儿笑着说,“好。”
回到圆记米铺,宸儿带刘娥回到自己的房间,刘娥不自觉推开窗,望见窗外的鱼池和满庭院的杜鹃花。
“这里是我的房间?”刘娥总记得自己的屋外种着一棵樱花树。
“是的,你瞧,房间里全是你喜爱的物件。有古琴,有茉莉花。”宸儿耐心地说着,想要勾起刘娥的回忆。
刘娥转身望着房间里的东西,确是她所用之物,她来到古琴旁,轻轻弹奏起一首曲子,弹奏时她总觉得自己曾和一个男子一起合奏过这把古琴,可又觉得一切皆是自己的幻觉。
龚美这时给刘娥端来最喜爱的茉莉花酥,“妹妹刚回,先吃些酥饼吧。”
刘娥来到桌旁坐下,脸上有些愁容,她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很想记起来,可什么都想不起来,回到圆记米铺,她竟然有些不自在。
“娘子,你也吃一个吧。”龚美甜蜜地给宸儿递去一个茉莉花酥。
娘子?
刘娥诧异地问,“龚美哥哥,你跟宸儿姐姐成亲了?何时成的亲?”
龚美知道刘娥还未恢复记忆,便耐心地回答,“有两三年了吧,你那日让我与你去官府和离,和离后没多久,你便应允我跟宸儿成婚。”
“我为何要与你和离?尽管我们的成亲是假的。”刘娥见没有外人,便大胆地问道。
“你都忘了?”龚美皱着眉担忧地问道。
“我忘记了什么?”刘娥很想知道。
“忘记了也罢。”龚美顿了一下,既然韩王将刘娥送回来,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他二人的事,龚美打算不多管。
龚美便转念说道,“你当初为了成全我跟宸儿的婚事,所以就与我和离了。”
“哦,原来如此。”刘娥虽然有些不相信这个答案,但一切又是如此的合乎情理,没了记忆的她只得不再有疑虑。
韩王府,潘王妃寝宫。
“王爷,太医来过了,潘王妃她恐怕……”韵儿跪地战战兢兢地禀报,没有伺候好王妃可是大罪。
“你们都先退下吧。”韩王支开了所有奴仆,独自走向潘王妃的病榻。
元休拉开潘王妃的帷帐,看到一张布满皱纹,沧桑不堪的脸。
潘惟槿闭着双眼,缓缓说道,“还请王爷离开!”
元休没有说话,打算给潘惟槿度神力。
“你不是他!”潘惟槿用力挤出一句话后咳嗽不止。
“为何我不是他?”元休冷冷地问道。
“真正的韩王是不会来看我的。”潘惟槿惨白的嘴唇已无血色。
“我不是他,还会是谁?”元休突然有些心疼潘惟槿,她的一生终是被皇家耽误了。
“你终究不是他。”潘惟槿的眼角渗出眼泪,平静而决绝。
元休的手被潘惟槿的手臂一直挡着,她不希望他救她。
元休让潘惟槿缓缓躺下,静静望着她离去。
是啊,我现在是谁?
鹏神?赵元休?
元休自己已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仿佛醒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又好像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
元休能确定的是,金凤肯定打乱了这个世界,同时又在最后恢复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来人!将潘王妃以最高王妃礼葬之!”元休尊重了潘惟槿的遗愿,接受了她的离去,将她强留于世,恐怕只会令她更是心伤。
如果轮回道仍在,也许潘惟槿下一世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第二日,韩王府为潘王妃举办白宴。
圆记米铺被命令为韩王府运送粮米。
刘娥见龚美跟宸儿正在命人往马车上上货,出于好奇,便想跟去。
此次是送货去韩王府,宸儿忧心刘娥想起什么从而伤心,神色慌张地说道,“刘娥妹妹,你身体刚刚复原,还是在家中好些静养才是。”
“无妨,你瞧!我这不挺好?”刘娥转动着胳膊腿说道。
龚美与宸儿对视,宸儿便也不再阻拦,“好吧,你先上马车,我与你哥哥把货安放好,便与你一同出发。”
“还是宸儿姐姐对我最好了。”刘娥高兴地上了马车,刚一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