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震惊的倒不是被突然袭击的匈奴王子一行,反而是没来得及出手的赵家精锐。
看着扭杀在一团的两拨人,赵剑直接愣住了。
怎么回事?
还有人赶在自己之前动手了?
赵家精锐很聪明地选择腾开了地儿,以免被误伤。
手下一人紧张问及。
“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要不要帮着把那些匈奴人杀了?”
赵剑目光扫视在每一个双方之人的身上,吞下一口口水,没好气回应。
“我怎么知道?这两拨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一行草帽蓑衣的杀手显然是有备而来,刀刃锋利,身手绝对不在他们一行之下。
定眼一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侠客。
他们各个儿都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竟然能压着精锐的匈奴人打,而且还用着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阵杀战术,直接将匈奴一行逼到了墙角!
电光火石之间,雨水顺着茶棚的屋檐倾泻而下,混合着鲜血,汇成小小的溪流在地板上流着。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倒下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当然,这些尸体大多都是匈奴护卫的。
“快!王子,先走!”
拓方和呼延硕则带伤仓惶地窜出门外。
李耿一行瞬间杀出门外。
见两人想要上马而逃,他当即再一抬袖,射出暗箭。
马儿被射中了要害,嘶鸣一声,凄惨倒下。
呼延硕只好拽着拓方拔路而逃。
两人身上都挂着彩,即便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根本跑不过李耿一行。
见身后的杀手们追得越来越近,呼延硕没有犹豫,怒喝回头。
“休伤吾主!”
他想要拦住李耿一行,为拓方争取些时间逃跑。
可是谁知,李耿直接绕过了他,径直朝着拓方扑去!
“不!”
李耿如同一只猛兽,猛然出击。
短刀出鞘,刺向前方拓方。
刀光如同闪电般划破雨幕,王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阵冰冷刺入胸膛。
短刀不偏不倚地刺中他的心脏,王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但尽管再不甘,鲜血还是从口中哗地涌出,染红了前襟。
身子在颤抖中缓缓倒下,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
呼延硕见此,哀嚎一声,抄起刀剑就想要和对方拼命,李耿挥刀,故意没有砍中呼延硕的要害,只是将其砍伤。
接着,一行人就装出目标刺杀完成,割下拓方一只耳朵之后,便有些慌张的模样拔路而逃。
撤离间,李耿故意冷笑怒喝。
“这就是胆敢侵犯我幽州的下场!吾等都是天宝大将军的人,就是杀你们这群该死的匈奴人!”
呼延硕自然跑得比他们还要快。
等到李耿一行全然就撤走,呼延硕才战战巍巍的回到了原地。
暴雨冲刷耳朵间的献血,他跪倒在拓方尸体之前,双目通红。
来不及悲嚎,连忙把其尸体捆好在了马上,正要匆忙离开,却见到地上有一亮闪闪的令牌。
从杀手们离开的方向可以判断,这些绝对是那些人留下的。
想起一行人临走时的话语,他下马将其捡了起来。
果然,令牌上明晃晃的便是天宝将军之字样。
“夏人!卑鄙!无耻!”
呼延硕只觉他们在正面战场上打不过匈奴,却使出这种阴险手段,实在令人不耻。
暗恨之际,他再次抓好了王子的尸体,转眼消失在雨夜之中。
茶棚中。
赵剑急促不安地用手指敲击着面前木桌。
他已经派出了手下去探查。
而那老板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傻了,战战巍巍趴到了桌底,捂着脑袋恐慌嘟囔。
“别杀我……别杀我……”
赵剑自然没心思去管他,刚一抬头,属下便是已来汇报。
“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雨太大了,那伙儿蓑衣人转眼就不见了!”
“后山又来了一队人马,看样子,是朝廷的人,领头者又好像是司马雄霸帐下的高朝。”
“什么?”
算上他们一群,小小的茶棚,竟然能汇聚四方人马!
赵剑暗暗怒骂一声。
“早知道,就不该选择在今日动手!”
局势越发扑朔迷离了,他只觉深陷在一团看不清的迷雾当中。
“头儿!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都找不到了,撤!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