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的身子壮实,吃冷饭也无碍,可阿箬是吃的残羹冷炙不说,还尽是一些如懿不要吃的,挑挑捡捡剩下的,没过几日,阿箬便拉得几近虚脱,再加上延禧宫里头的红萝炭又用完了,她几次去内务府都讨要不来,等她踏着风雪回到延禧宫后,火气当下一点就着了。
“主儿,我们这样等下去可不行啊,在这宫里头,没有皇上的宠幸,连内务府里头的那些下人们,都惯会踩低捧高的,奴才这次去,又没有拿回红萝炭来,他们说是皇后娘娘如今削减宫中用度,以勤俭为主,所以红萝炭的数量都是定好了的,不让多领。”
阿箬炮仗般的说完,只见如懿眨巴着双眼,随后不满的嘟着嘴,“皇后这是故意为难本宫的,她这是嫉妒本宫得了皇上的心,所以特意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以显摆她皇后的位置得来不正,想当初,若是本宫去早了些,也不会让她平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阿箬主仆哪里知道当年选嫡福晋其中的内情,她们这些年只是一个劲儿的埋怨责怪在背后蛐蛐富察琅嬅,根本没有自知之明。
“谁说不是呢?当初奴才就一个劲儿的催促您赶紧去选秀,可谁知您却根本不着急,这下子可好了吧,如果主儿是皇后,奴才们哪里还用受这些罪!”
阿箬埋怨的话方才说出口,就见如懿不以为然淡淡说,“中宫之位,本在人心,她是皇后,可本宫才是皇上的正妻,墙头马上摇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与本宫的情谊,可不是她能比的,她那些个手段成算,就算是告诉本宫,本宫也是不屑去做的,阿箬,你也少说几句,你知道的,本宫向来是不想让皇上为难的,如今前朝后宫事儿都多,他定是忙得焦头烂额的,皇上这是明面上刻意冷落我,好让那些宫妃们少将龌龊手段使在本宫身上。”
“主儿,可还是防不胜防啊,这内务府可不就出手了么!”
阿箬急急道,“主儿,这冬日里本来就不好过,内务府克扣我们延禧宫的饭食不说,现在居然连红萝炭都眛下了,我们延禧宫里,可是有不少太监宫女都生了病呢!主儿可得好好想些办法呀!”
她这番话也不知道如懿究竟有没有听下去,只见如懿怔了好久,这才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来,“阿箬,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会平白的就生了病?难道不知道去寻太医瞧瞧病么?”
为着这么一点事儿,这个阿箬就时常来烦她,若什么事情都要她这个当主子的拿主意,那要这么下人又有什么用?
这些个太监宫女的,瞧着就不聪慧,用着也不顺手,根本就不能领会她的用意,成日里只知道端着个装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想给谁看。
她向来对无用之人,是生不起一丝怜惜的。
这个阿箬懂什么?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人淡如菊,这样才能与皇后的恶劣行径形成一个反差感。
阿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如懿冷漠的样子,只能委屈的闭上了嘴,她身为如懿身边的掌事儿大宫女,为着底下的人谋福祉,又有什么错?
为什么主儿反过来还用一副漠不关心,责怪的眼神看着她?
惢心一见气氛僵着了,急忙上前说道,“主儿,太医院有一个小太医,叫江与彬,他与奴才是同乡,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找他过来帮忙看看?”
提议让太医来为这些太监宫女们看病,也得亏惢心是如懿的人才想得出来。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她自己的身子委实也有些不太舒服,可连日来阿箬仗着自己是大宫女的身份喜欢偷懒,所以伺候如懿的所有活儿,几乎都是她来完成的,可偏偏如懿用得顺手,不论做什么,都需要惢心来做。
果然如懿一听,当即乐坏了,她满心愉悦道,“惢心果然是个能干的,既有这样的同乡,何不赶紧将他唤来,为本宫请个平安脉?”
“是!”
惢心很快就应声而去了。
阿箬狠狠的剐了她一眼,却不料这一幕就落到了如懿的眼中。
如懿开口便是训斥道,“阿箬,你这个性子可要改改,若是不改,来日恐怕是要吃亏的,你学学惢心办事,竟是这般的委帖。”
阿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不敢再顶撞如懿,惹得如懿不高兴,只是暗骂了惢心一句:“狐媚子!这么会表现,都是装给谁看!”
外面风雪虽大,但惢心得了如懿的命令,一想到可以去太医院见江与彬,满心当即欢喜得不行,她一路跑着来到了太医院,果然看见了江与彬。
“江太医!”
江与彬刚被太医正训话完,正一脸失落的功夫,便见到他的心上人,居然朝向他奔赴而来。
“惢心,你怎么来了?”
他欢喜得很。
惢心,“我们主儿特意让我过来,请你过去把平安脉!”
江与彬一听是娴妃要寻他,二话不说,便背起了医药箱,跟在惢心的身后前去延禧宫,他可得在娴妃面前好好表现,毕竟将来惢心到了年岁,也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