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早就说过,我母亲是有福之人。”林穗瑾放低了声音同梁晓芸说着悄悄话,“母亲的福气可不就来了,一是我父亲,二便是我。”
“你这丫头,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梁晓芸笑的合不拢嘴,虽是训斥,可实则打趣。
只是她并不知晓,此处乃是林穗瑾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
这道士从前只是在山下,从未上来过,今日是林穗瑾让墨骞找来的人,专门在此处等着梁晓芸,无论抽出什么签文,都会往好的方向解释。
只不曾想,梁晓芸似是真的迎来了好命,求得这般好的签子。
自然,她也未曾同道士说过梁晓芸从前之事,看来这道士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梁晓芸合不拢嘴,忽而见她手中也有一只,难免好奇了起来,探头而去:“瑾儿手中是何签文,不如一同让师傅解了吧。”
林穗瑾闻言便是一笑:“我是为陪母亲才求的,今日并非主角,而是母亲的陪衬,是否解签并不重要。”
她将签子随意放在了那道士的面前,不知见到什么,便拉着梁晓芸离开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签文,竟看都没看便说不解了。
道士颇为好奇,拿起那签文看了一眼,目光便瞬间被吸引住,伸手想要将人叫回时却发觉人竟不见。
他啧了一声,十分可惜的自言自语:“这么好的签文,施主竟不解,当真是可惜。”
有旁人闻言好奇,询问了一句:“师傅,这签文上写的是什么,竟引得您这般叹息?”
“心有宏图终得展,想望之事皆实现。顺遂平和鸿运至,心想事成乐开颜。”
方才念完签文,四周便已有无数抽冷气的声音。
即便他们对签文并不很懂,但是这已经写的极为明白了。
不必求解,也知将来定然万事顺遂。
看着那二人的背影,道士声音悠远了起来。
“此签文为上上签,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事业有成,感情亦顺风顺水,此可比她母亲方才求的好多了啊……”
不过可惜,即便他想要说与那位姑娘听,那姑娘也不知踪迹。
道士叹了口气,将签子放回竹筒之中,却不想刚刚抬头,便见一白衣墨冠,生的十分英俊的男子冷笑一声:“胡诌八扯。”
道士一愣,瞪眼看向那位男子:“这位公子好生可笑,您都未从我这求签,也未见方才那位姑娘所求,仅听我老道士说了几句话便说我胡诌八扯,岂非过分狂妄?”
那男子盯着林穗瑾离去的地方,闻言只居高临下的看着道士道:“我且问师傅一句,当今女子年岁相当后便应说亲嫁人,尤其是方才那位小姐一般,看着便知身份显贵,同坊间讨生活的女子不同,将来定要相夫教子,如是说感情美满,儿女双全,那还可信,可是每日被困于后宅之中,那何来事业顺遂?”
他眼神中的轻蔑已即将溢满:“师傅还是莫要跑江湖的好,若是哪日因签文而……那可不值当。”
道士听着他的反驳并不恼,反而条理清晰与之解释:“公子此言差矣。”
男子正准备抬起的腿一怔。
道士道:“公子只说女子成亲之后应相夫教子,可公子可曾想过,这世道女子生活比起男子而言,并不简单。”
“嫁入后宅,后宅主君便同自己的东家一般,女子则为东家掌柜,自然也是有事业的,向来男主外女主内,只家族的兴衰正是应看女主人的德行。”
“倘若家中有生意,女主人则需看管田产,庄子和铺子的账本,此为第一,倘若家中人口众多,开支庞大,那女主人则需每日看账算账,将家中治理的井井有条,才不会让主君为家中之事烦恼,此为第二,倘若嫁入大家族,生儿育女,教育庶出子女,孝顺公婆,人来情往,都应由女主人眼盯手做,亲力亲为,此为第三。”
道士声音不大,也并无气恼之意,但说这些话时,目光同看心智不全之人无异。
“这位公子只看见男人在外拼搏是事业,可却从不曾想过,若一个加钟没有女主人让男人无后顾之忧,那男人何能专心致志去打拼天下。”
“后宅治理安康,那便是女主人的事业。”
道士一口气说了诸多,越说越觉得面前男子有些太小看人,心中难免有些为女子鸣不平,干脆最后一句后又带了些嘲讽,对男子道。
“若公子觉得老道士我说的没有道理,那便只当听个笑话,不过老道我也要提醒公子一句,这位公子心眼小且自大,颇有些看不起女子,只是不知若女子能科举,焉有多少男子什么事,若公子日后一直如此,定然是要吃亏的。”
那男子一直静静地听着老道士说话,眼看着老道士因为想要为女子说话而越说越气,站在那边竟并未反驳。
反而在道士说完之后,还心平气和的坐在了他对面,伸手从竹筒中抽出一个签,递给老道士:“那也请师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