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病人,大半夜的打搅你够久了,我还得洗澡就先走了,有话咱们明天再说哈……”
见状张连年也不阻拦,不过见沈易转身就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道:“你天赋异禀,只要静心修炼,将来必然大放异彩,没必要将自己早早牵扯在打打杀杀的事情里面,还有杀人之后有腥气残留,这气味常人闻不出,可绝瞒不过淬炼过鼻喉的,先去好好洗个澡吧,别忘了加一些艾草。”
沈易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拱手。
张连年这话前半句是惜才,后半句则是实实在在的告诫和提醒。
沈易当即记住。
别看只是一些细节,可细节往往决定成败,若是今日沈易不知自己沾染了血气,若是真有捕门中人上门,就算不能第一时间将那许真之死牵扯到他头上,可心中也会对他怀疑。
“这澡必须要洗,还得狠狠洗”
……
许真被人当街杀死!
天刚蒙蒙亮,城卫军便有一支小队动了起来,且不论许真如今是何身份,只凭这人身居内城,却被人雨夜刺于街头,便足以令人引起重视。
外城乱不乱,没人去管,可这内城住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
许真家的院子内,一个小妇人不停啜泣。
城卫军与官府的差役前后脚到达。
差头张进眉头紧锁,邹武则是面色阴寒,两人身前一具一具分外惨烈的尸体。
“结合屋中情况,凶手先是自屋顶进入许堂主家中,发现正主不在,便敲晕了屋里的女人,伺机等待,待许堂主归家之时,先是以石灰粉偷袭,接着才痛下杀手,且专门挑在雨夜进行。”
尸体旁,仵作一边验查尸身,一遍分析。时而查验现场,时而又蹲在地上将许真的尸体翻动。
“这凶手武艺至多与许堂主在伯仲之间,从门口到长街,可见许堂主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猝不及防中了石灰,这才只能勉力抵抗。至于武功……这个请恕小人看不出来,但应当是一门十分凶恶的擒拿之术。”
说完这些,仵作朝着张进拱了拱手,意味这他的工作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结束。
张进这时接过话头
“邹大人,这许真乃是你的同袍,不知你可知道近日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闻言,邹武面皮抽搐,
得罪人?那可是太特么的多了……自入城以后,他们这群人得了渠帅的命令,整合外城期间大小帮派中人不说,暗地里这许真又做过什么,就连他也不知道,若说什么人得罪狠了,八门帮的长老算一个,不过那人现在尸体快烂了,黑虎堂的原堂主陈虎算一个,可那厮的伤势没有个月根本好不了,更遑论杀人。”
这时城卫军的统领曹宝走了进来,随口问道:“可掌握了贼人的信息?”
如今的琅琊内城卫军早已凌驾于官府之上,曹宝此举不算僭越。
“额,此贼十分狡猾,不仅选在雨夜动手,应该还事先进行了踩点,还有就是结合这个……这个……”
曹宝眉头一皱
“有什么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张进闻言看了邹武一眼,见他无所表示,这才一咬牙说道:“结合许堂主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某至少可以断定,这凶手就出自外城!”
事实上这一段时间,这一群赤眉之人,于外城干的勾当,算得上天怒人怨了,不仅将帮派中人杀得四散,就连贫民的日子也比从前更不见天日,这些他这个做差头也算是知道不说。
别的不说,就眼前这宅子,原本可是八门帮胡长老的,这许真不仅是杀了胡长老,还夺了对方妻子,占了死人的宅子。
这已经不是不讲道义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所顾忌,果然反贼就是反贼寡鲜廉耻。
邹武这时开口了:“无论怎么样,我兄弟不能白死了,既然人在外城,那么我希望官府和城卫军现在便展开搜索。”
曹宝闻言应声,“徐春你领一队人马和官府的人一起寻找凶手。”可其眼底流露的不过只是漠然而已,他乃是城主的死忠,这些个赤眉,混乱之源罢了,死了也就死了!若不是人死在内城,他需要知道情况回去禀报,这一趟他连来都不会来。
……
无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这夜的沈易美美的洗了个澡之后,睡得格外香甜,或许是压抑的心得到了释放,又或者是杀了许真此人,也算是为那无名老汉报了仇,令其九泉之下也可瞑目。
第二日一大早,沈易便披上衣服回去沈宅,虽然官府不太可能查到他的身上,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将身上的钱财都放到沈宅这里。
也真是运气,许真这事发了之后,官府还只是按部就班的一点点查,可那邹武却是第一时间便将目光聚集在了这段时间各个帮派的未被彻底清理的好手的身上,只是当脑海里出现沈易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