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七夕至。
京中处处热闹,街道两侧贩卖香囊、彩线、花灯的比比皆是。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把庭院清扫干净,年轻妇女和姑娘们先要向织女星虔诚跪拜,将事先准备好的五彩丝线和七根银针拿出来。
这便是对月穿针,以祈巧手。
或捉来些许小蜘蛛放入盒中,待第二日来看蜘蛛结网的疏密以为得巧多寡。
亦有文人学子会在今日拜魁星,期望一举夺魁。
至入夜。
桥头悬挂着彩绳,年轻姑娘们或三或五的走上街头,嬉笑着,裙摆飘扬间,满是青涩与活力。
景章帝也出宫来,打着与民同乐的旗号。
融入人群中,听着嘈杂的人声,感觉缺失已久的良心都好像回来了一点儿。
“砰!”
“砰砰!”
忽然的,天上银河在城外绽放。
璀璨夺目的烟花,升至半空,绚烂多彩,一朵接着一朵,仿佛照亮了一半的天。
“是谁在放烟花?”
景章帝抬眸看去,“倒是大手笔。”
回头再一看,自己带出宫的妻妾都抬头看着天,嘴角微微一动。
怎么?
平时亏待她们了?
一个烟花就让她们如此恋恋不舍?
景章帝抬手,招来随行侍卫,“去查。”
与此同时,京中高楼之上,郭荣安霸占视线最好的一桌,桌上摆满新鲜瓜果和糕点。
舒姣头一动,郭荣安就知道她是想喝水,还是要吐籽。
“姣姣!看,喜不喜欢?”
烟花燃起来的时候,郭荣安第一时间问舒姣。
舒姣远远看着,唇角微勾,“还不错嘛~”
说着,她指尖落在郭荣安剥好的、新鲜成熟的葡萄上,挑了一颗看起来有点小的,塞到郭荣安嘴边,冲他眨眼,“奖励夫君的。”
郭荣安不禁笑出声来,凑过去。
许是不小心轻咬到她指尖。
双目对视间,是暧昧情绪极致的拉扯。
几息之后,舒姣将指尖落在他衣衫上擦两下,又半倚着桌继续看烟花。
郭荣安偶尔看她,偶尔给葡萄剥皮,等处理干净了,才叫下人去打半盆水来,洗了手擦干,才坐到舒姣身边。
到底有其他府上的人在,没好意思搂她的腰。
却又忍不住想离她近一点。
再近一点。
“热~”
挨的近了,舒姣娇嗔的瞪他一眼。
郭荣安笑了声,拿来侍女手中的扇子慢慢晃着,摇出一股股清风吹来。
又差人弄些冰饮来。
全程服务的那叫一个体贴周到。
下人伺候都不带伺候这么精心的。
同一楼的姑娘夫人们看在眼中,心情复杂的能出一个扇形统计图。
妒忌又羡慕啊。
怪自己嫁早了,没挖掘出郭荣安这么个潜力股,白白便宜了个青楼女子。如今人家还有诰命在身,自己竟还不如她了!
姑娘们倒是看得脸红心跳。
本又是乞巧节,方才才求过姻缘,如今又看见这一幕,难免开始幻想未来自己和夫君的日子,能否也过得这般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不过这些目光,都被舒姣和郭荣安忽视了。
两人看完烟花,又下楼去看杂耍班子表演,街头买些好寓意的小玩意儿。
玩儿高兴了,才回府去。
他们前脚回,后脚景章帝就带着大伙儿回宫,随后便从侍卫嘴里听到一个消息——
“你是说?那个烟花炸完……那个地方,有个巨坑?”
“是,皇上。听放烟花的人说,有几个炸失败了,还把放烟花的人炸成重伤,送往医馆救命去了。”
别问为什么有危险,这群人还愿意给郭荣安放烟花。
问就是郭荣安给的太多了。
就算是把命搭上,他们也心甘情愿。
景章帝:……
郭荣安?
那小子又搞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景章帝打定主意明天问问他。
结果不需要他问,经过舒姣提点的郭荣安,第二天自发上了折子,表示他研究出了一种大型射击火炮,威力巨大无比,能打到两百步开外。
景章帝:!!!
“爱卿呐!”
景章帝无比真切的呼唤着。
当真是天命在他!
在他逐渐年迈,雄心日渐消减之际,竟来了个武器设计天才。
有郭荣安在,何愁他不能拓土开疆,将北玄面积翻个倍?
“走,带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