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风古色的学堂,其青瓦白墙,周围种了些青竹桃李,显得很是幽静。
学堂中,则是点燃了一根醒神香,青烟笔直,袅袅升起,多了一份高雅,也多了一份动中取静的意味。
“先生好!”
此刻,十几位白袍少年放下手中书本,然后一同站了起来,恭敬向进来的一位老者行礼。
老者一副老学究打扮,见学生如此有礼,不由眼中笑意晕开,满意的抚了抚自己白须。
在他身后,则还跟着一个穿白色道袍,上用暗金丝线绣着山川日月的年轻人,很年轻,模样也就约莫十七八岁。
眉眼温和,气质很是独特。
“先生,这位公子是刚来咱们私塾的学生吗?”,有白袍少年躬身问道。
“对,他叫李初一,刚入我们学堂,从今以后啊,你们就一起读书。”
老学究点点头,继续道:“读书不一定要考取功名,偶尔能从书中所得,就是一件极好的事了。”
“先生,李公子身上怎么穿着道袍啊,他是小道士吗?”,又一个矮个儿白衣书生,神情雀跃问道。
不过就她这副唇红齿白模样,一眼便是能瞧出是个小闺女,女扮男装混了进来。
大家也都知道,也都心照不宣。
毕竟从老学究刚刚说的话来看,这小书院氛围极为宽松、舒适,不会总把修身、齐家、平天下挂在口中。
“我不是小道士,我现在也是个读书人!”,学堂前,李初一微笑道。
此时,窗外风声徐徐,竹影在白墙上摇曳,透过窗,也映得他干净脸上光影斑驳。
李初一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只知道自己叫李初一,现在孑然一身,而且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中人。
此外,他心中藏着一件事,那就是以言为刀,用来杀生,无论是杀一个人,还是杀一国的人。
只要能成功,他便能立即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这些天来,他心中很是疑惑,自己好端端的,为何要用言语来杀人?
别人又没惹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这么做,那不是纯纯毛病嘛!
还有就是,他对于现状挺满意的。
瞧这小学堂多清幽雅致啊,先生说话也好听,一看就很好相处。
此外,三里外是个近万人的大集镇,啥卖的都有,平时热闹红火极了,特别是每隔两日逢场时,就像赶年关似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在镇子边上,有一栋单独的小院子,外边还有两亩肥田。
那些小屁娃天天在他田里翻蚯蚓,然后拿去钓鱼,说他田里的蚯蚓肉肥,鱼口好。
至于没钱花咋整?
碰巧,李初一还有个秘密,只要出去晃荡一圈,脚底板总会踩中几个碎金碎银,神奇的紧。
说说,就这种有房、有钱、有闲,啥都不用干的日子,他还费尽心思去杀别人干嘛?这不闹腾的慌嘛!
至于来这里读书,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闲了,得提升提升品味,怕被别人骂是有几个臭钱的泥腿子。
不过他心里很是不忿,钱怎么可能是臭的呢?香乎的紧,他只当别人嫉妒。
学堂中慢慢安静了下来,李初一被老学究随意安排了个位置。
此刻,他捧着本书坐了下来,刚一抬头便是忍不住眉头紧皱。
因为他发现,前面这个家伙好像不是人啊!
坐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少年郎,面容黝黑,给人感觉很是刚毅。
不过李初一看到,在他后脑勺上,居然长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虽然被他黑发遮掩的很严实。
但李初一还是能确定,那是一块骨头,一块如鸡蛋大小的骨头。
这骨头长在外边,还算是人吗?
不过他转念又想了想,这和自己有啥关系?或许人家生来就是这般,毕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就这样,李初一在这学堂中安稳扎根下来。
每日读读书,种种菜,舒服的很。
偶尔有媒婆上门,说镇上哪家姑娘相中了他,不要聘礼也愿意嫁。
对此,李初一则是严词拒绝,娶媳妇干嘛,让她花自己钱吗?想的倒美。
十二之地,血色平原上,千丈镇命碑矗立在此,孤寂、威严、古老。
此时,猎人府眼角有泪痣的年轻人重新出现,他身后还跟着七百名黑袍光头修士,还有个光头龙角青年。
“死和尚,我说我们着了那李初一的道,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龙角青年面色很是不忿,在他前方,是那群食腐僧。
如今,他们脑后慧轮消失,只是光头依旧。
“阿弥陀佛,是贫僧等人着相了,没想到那李初一才是最大的佛门异端!”,为首食腐僧行了个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