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友，你这？”，李初一欲言又止。
“李道友，稍安勿躁，我等修士，自然得谋而后定，我此番做法，也是试探一番他们心性罢了。”
张凡神色郑重起来，继续道：“修仙一途，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做一件事情之前，必是要有万全之策。”
张凡说罢，便是拿起那二十来份夸赞他的万字文看了起来，眼中满是陶醉。
而那五名小修士，对视一眼后，则是拿出纸笔冥思苦想起来，也有人直接动笔写了起来。
李初一出于好奇，便是神识一探，发现他们各有策略。
有个平平无奇小修，他的主打策略便是，眉头一皱，退至众人身后……
还有个筑基青年，他的思路则是撇开两位女子，然后阿谀奉承那位筑基圆满，性格狂傲不羁的男子，因为这种人刚愎自用，更容易拿捏其性格。
还有人则是决定与两位筑基中期女子结盟，毕竟他们三人修为最低。
至于一月雪，则还是一只手使劲儿捂着喇叭花，不让它出声，另只手也动笔写了起来，她的想法就很普通了。
什么进去小心一点儿，不要太贪心，尽量不要与人起争执……
只有最后一位光头炼气小修坐在门槛上，迟迟不肯动笔，不知想些什么。
时间很快，一个夜晚，另加一个白日就这么过去了。
此刻时值黄昏，金乌将坠，淡月新升，天边似火烧一样，漾满了似橙似彤的云霞。
李初一两人喝着茶，随意聊着，而五人，也终究是完成了他们的答卷。
张凡接了过来，只是简单看了看，便是笑道：“我心中已是有数，此番收的两个弟子名额确认下来了。”
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先道：“你们可知我当年是采取何种策略的？”
“请前辈明言！”，五人同时躬身行礼。
张凡淡淡点头，透过打开门户望着天边晚霞，眼中露出一抹追忆。
接着满是义正言辞：“我等散修，既无高深背景，又无恩师指路，一切皆是自己摸索，一不留神便是身死道消。”
“这般情形下，又怎会将自身置于险境？”
“所以我当年思索再三之后，最终的决定便是，不去！”
众人：“……”，不去你叫我们写个锤子分析？
夕阳透过云层，透过窗台，在张凡身上泛着淡淡一层金光。
“所以这次我决定收的弟子，便是韩屹，和这位小光头了。”
“韩屹虽是最终决定进去，但眉头一皱，躲至众人身后的策略，也是颇有几分可取之处。”
“至于这位小光头，他交了白卷，便是回答的很完美了，都不准备去那洞府了，还研究什么策略呢？”
而被点名两人则是目中惊喜，终于不用颠沛流离了，且还有个看着还算靠谱的元婴修士作为师尊，这一波，简直是血赚啊！
剩下三人自然是目中落寞了，不过张凡依旧送上灵石，也算是稍微弥补他们一下了。
但下一刹，一道不合时宜的怒骂声突然爆起。
“我去你娘的大傻缺，还写一篇十万字赞美你的文章，怎么地，驴一天啥事不干，净踢你脑袋了？”
“花爷都想把你放油锅里，看看是油溅，还是你贱。”
“还赞美你，你配吗？花爷可是小刀拉屁股，可算是开了眼了。”
“还写一篇十万字策论，花爷看你长得就像个缩头乌龟，我策你娘啊！”
“小雪，咱们走，这天冷了，咱们下次来给这大傻缺多盖点儿土，免得他着凉了。”
顷刻间，木屋一片寂静。
张凡暴怒起身，这喇叭花一张嘴嘲讽，便是会勾起人心头怒火，无关修为高深。
“前辈，前辈恕罪……”，一月雪又是极为熟练的跪在地上，磕头请着罪，额头瞬间便是一片血红，喇叭花则还是在一旁叫嚣个不停。
李初一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随之一指点出，一人一花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张凡刚刚赠予的一千灵石，也是落在了原处。
“张道友，那花来头似乎有些大！”
而张凡听闻这一句，火气骤降，瞳孔暴睁，随之在屋里不停打着转，“还好还好，我刚刚还未来得及动手……”
李初一摇了摇头，身影随着火光消散。
……
一处山巅上，一月雪正抱着喇叭花蜷缩在一大石之上，低着头，眼里噙着泪水，肩膀不停抖动，发出抽泣声。
此时离太阳落山还差一线，仅剩的残阳斑驳，有种难言的破碎之感。
看着李初一突然出现，一月雪忙停止哭腔，擦了两行泪水，转哭为笑，从石上跳了下来。
“李前辈，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