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至宝之身,可否享用此等美食佳肴?”
“想吃~”
李初一不禁莞尔,又隔空给了皱巴巴小脸摆了满满一桌。
便看到两只小手,极为细致的撕扯起兽肉来,再放入嘴中,满是欢喜和珍惜。
“金鳞兄,请!”,李初一举杯示意。
“请~”
老规矩,他还是得给天爹单独来一份杯碗。
虽然那白卿说过,天道本至公。
但干他李初一何事?他可是恭恭敬敬走流程,请香磕头拜的干爹。
还有他这些年得到的偏爱,那也是实实在在的。
还有他这只白眼,乃天地作画……
反正他认天道为父,得到的绝不止冲天金色气运,更多则还未显现,就如这只未点睛之眼!
“金鳞兄,我真的从未想过,我们还能坐下饮酒。”,李初一目露感慨。
“命理之变化,向来无法揣测,李兄需释怀!”
“何出此言?”
“李兄,你虽面无异常,依旧嬉笑示人,但你之心潭,却有恶蛟潜伏,只是被你深深隐藏着,一旦放出……”
金鳞菱眼闪动邪异光泽,“外界究竟发生何事?”
场面一时寂静,唯有不远处某宝嘬骨头之声。
“金鳞兄想知道?”
“可以一听!”
接下来,李初一就着灵酒,简单把事情大概脉络讲了一遍。
“李兄,按你之言,如今外界已经生灵不存,只有你一人了?”
“算是吧!”
“天地苍茫,宇宙洪荒,无穷无尽也。你我皆是太过渺小了,像你口中白卿之流,如巨鳄潜于深渊,不知究竟有多少!”
金鳞似在感慨,接着拿出一物,是一本薄册。
“这么些万年以来,数不清修士进入这封魔古迹,也陨落在这里面,留下很多东西。”
“我手中之物,并不是什么功法神通,只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观点,李兄出去时可以看看。”
李初一双手郑重接过,“谢了。”
转而又问道:“金鳞兄,寄微一族来自何地?”
“天外!”
“天外?”,李初一挑眉。
“对,不过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先祖记忆被封印着,我融合很慢。”
两者举杯对饮。
“金鳞兄,若是我有能力,我会试着帮你把外面封印破开。”
“再说吧,我从被孕育起,就在这片猩红天地中,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着急。”
也是这时。
李初一感觉身上有股传送之力浮现,他站起身来,“金鳞兄,就此别过。”
又落到血肉空间前。
“前辈,假如,我是说假如将来有那么一天,我画下的饼,将不再是饼,保重!”
随之光芒一闪,身影消失不见。
外界。
残辉横照,云霄彤染。
李初一微微抬头,瞥向那天边渐落渐逝的斜阳。
叹了口气,“画龙点睛,破壁而翔。”
“那我这只眼,又该如何点呢?”
……
一处小河旁,两边杂草灌木丛生。
距离那场惊天变故,已是七年过去了。
在雨水灌溉之下,原先焦黑一片的大地,如今已是生机勃勃,就是少了生灵为伴。
李初一缓缓睁眼,摊开手中一本薄册。
没有书名,扉页只有一句话。
‘闲时所想,若有后来人看到,当个乐子就好,切莫大肆宣扬,让人徒添笑柄。’
他继续翻下去。
‘本人只是普通芸芸众生一员,有幸踏上修行路,小有一番成就。’
‘时常有人探讨,修行究竟是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行?在我看来,这种大道理,不是我这种人可思考的。’
‘其实也没必要纠结这一点,万物为天地所孕养,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像那些口口声声说逆天之人,我反倒是极为不齿的,天惹着你了?一遇到不如意之事,好像罪魁祸首就是天道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李初一看到这里,顿时拍手叫绝,眉开眼笑。
“好,虽然这薄册不知何人所留,但这思想觉悟,那是大大的良民啊!”
接着目露沉思,“都说修仙是逆天而行,但真的逆的是天道吗?还是逆的是修士心中那片天?”
“而心中这片天,代表着懦弱,不敢抗争,屈服命运……”
这时,在他头顶上,又有雷云盘踞,似有暴雨落下。
他头也未抬,随之一刀劈出,便是阳光普照。
他继续翻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