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过,尸骸越来越多,李初一终是忍不住皱眉。
他停了下来,身前是一截断臂。
那断臂掌中紧握着一把九环大刀,只是刀身布满裂纹。
李初一依稀记得,这刀的主人是个小矮子,长得还没这把刀高。
“他们不都是和那姓白的组队吗?”
李初一略估了一下,这一路至少有二十具尸身,都是此前和他同行的散修。
不过在极星城门口时,他们又加入了那姓白的队伍,一起闯极星沙漠。
“啧啧,有意思。”
李初一向身前断臂弹了了一颗火球,神色莫名。
……
接下来几天,他依旧白日赶路。
到了晚上,就寻处地方,挖洞府,布阵法,悟阵纹,时不时给自己来那么几刀。
他的右臂阵纹,在刻下第十三道之后,就不能下刀了,他有感觉,强行下刀,这手臂怕是会立即崩溃。
所以后边几天,他都是在炼化妖兽精血。
而每天早上,他冲出洞府时必定会大喝一声“天命在我”,接着就是一路骂骂咧咧个不停,念叨最多的就是,“我要当药神……”等等。
而越是极星沙漠深处,灵气越是狂暴混乱,这里已经见不到那些猎羊人了。
至少李初一走的这条路是没有遇到。
除此之外,修士也越来越密集,和李初一开始预想的遍地战火不同。
所有修士都极为克制,但想想也是,能走到这里的,基本都是以入封魔古迹为目的,谁都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等到第九日晚,封魔古迹终于到了。
离这古迹开启,只剩最后一个夜晚。
空中到处都是绚烂极光,如火焰般闪烁跳动。
而在这极光之下,一大片灰雾似从虚无中诞生,李初一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其似乎蕴藏着世人所能想到的一切负面词汇。
一道道金色带着毁灭气息的雷霆,不时从九天落入其中,打得那片灰雾不停地收缩翻涌。
灰雾之前,矗立着十二座承接天地的光门,如十二尊镇守魔窟的巨人。
除此之外,天地间便被无数修士占领。
高空中是一条条百丈法舟,或者是七彩凤鸟之类气息滔天的灵禽,它们背负着一座座宫殿。
而这些法舟宫殿里面,自然是那些仙门修士,他们或是在修炼,或是从高空望向下方,眼中露出睥睨不屑之色。
地面,则是散修扎堆了,一堆堆篝火散落在各处,无数人影盘坐,气氛似祥和却又带着丝丝压抑,
李初一随意瞟了一眼,好巧不巧,又看到那姓白的白发男子,他一如既往光大伟正,只是围绕他身边的,又换了一群新的修士。
李初一没多作理会,他只是拿出个新的小本本,不停从一堆堆篝火旁经过。
听着这些散修谈天说地,听到有用的,他就赶紧记录下来。
“焚天宗,十二仙门之一,这一代首席弟子名烈阳子,已是筑基中期,传言其在炼气期圆满就能打得门内筑基毫无还手之力……”
“还有,传说这烈阳子为人怪癖,喜欢打女人,人送外号斩女狂魔……”
李初一听到前面还好,听到这里赶紧瞪着眼睛记录下来,他觉得这烈阳子对女子如此暴力,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他得到了什么前辈自传?这前辈自传蕴含着什么惊天动地道理,比他每日二省还厉害?
“嘶……”李初一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剑无尘,荡剑山新一代三大执剑人之首,传言除了金系天灵根外,炼气期就获得仙门传承剑宝,一飞冲天,如今已是筑基中期……”
“有人说,他之所以得到那剑宝,是因为那剑宝有灵,而且有个怪癖,就是喜欢给人刮脚皮。”
“那就是说,那剑无尘脚皮够厚才得那剑宝认主?哎,可恶啊,我脚皮也厚啊,而且我脸皮更厚,为什么我没这机缘。”一修士面露痛惋,捶胸大叫。
李初一:“……”
虽然这小道消息好像带点气味,但还是得记,只见他目露坚定,笔尖在小本本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葬谷,这仙门新一代首席弟子名为,葬爱子,土系天灵根,筑基后期修士,在这修仙界新一代属于无上之资。”
“传言他总是头发披散,和他同门十多年的师兄师弟甚至都不知其长相,简直可怕神秘至极。”
“还有这葬谷号称葬天,葬地,葬众生,而这葬爱子却以葬爱为心中之道,号称埋葬世界真爱。”
“对,我也听说了,听说葬谷没人敢在他面前结道侣,甚至有这个倾向都不敢让他知晓,因为这葬爱子总是会想尽办法拆散,以成心中之道。”
“你们说说,这葬爱子是不是受啥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