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墙死了一了百了。
沈婉怡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捂嘴轻笑，“好啦，筱敏只是没有经验，不过她很好学哦，今天还陪着我说服两个同学注册呢。”
李泽华这才作罢，有些心疼道，“你端午节值两天班，好不容易休息，没必要这么拼吧？”
没好意思说直接给钱，他知道对方不会要，心想自己不是追女孩的性子，换个爱钱的多好，直接砸躺下。
可他也不想想，真碰上个爱钱的，他会喜欢？
谁心里还没个白月光？
沈婉怡拢了拢一袭秀发，“婉晴中考完，想来魔都呆两个月做兼职，我也要为她准备高中学费呀。”
婉晴？
李泽华敏锐察觉盲点，“你亲妹妹？要过来？”
知道她家境不好，没想过连妹妹学费都要自己挣，她爹妈呢？
又看陈筱敏跃跃欲试的模样，没好气道，“真没有，公司给我就那么点，全给你了。”
陈筱敏一脸诧异，“不会吧，你好歹也是那么大一领导，听刘经理，就楼上那个，说你们公司一共才四台奥迪哦，你就有一台。”
李泽华差点没吓死，好悬。
不过感觉不妙，这迟早会曝光，想想该怎么解释呢。
还是沈婉怡主动替他解围，“一张劵上百块呢，你就别为难他了。”
陈筱敏嘟着嘴，“用的太快，都没给自己留两张呢。”
她还心心念念不忘大餐，李泽华很疑惑，“什么一百多块一张？”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才几天？
九块九优惠劵，竟然被某些人私下售卖谋私利。
也不怪大家贪，只能说公司初创，内部一些人心思活络，管理跟不上，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陈筱敏还在那懊悔损失很大，早知道多留两天，哪怕一张一百卖掉，沈婉晴的学费也凑齐啦，不至于让沈婉怡这么着急。
又问些细节，陈筱敏不耐烦，正巧看到站点里某人在，伸手一指，“喏，就是他，一张收一百多呢。”
她是没注意李泽华的表情，沈婉怡正想劝，突然见他凑过来，有些害羞想躲开。
只是下一秒，就见李泽华从兜里掏出钱包，递了几张过来，“……帮我去找他买几张。”
说的很自然，一点不见外。
沈婉怡稍微一琢磨，懂了！
……
身为交大区域站点的推广小组长，刘季盛日子过得很滋润。
因为他是最早加入的那批人，奈何运气不好（自认为）只混个小组长当当，真是埋没人才。
好在同期进来的，好几个升上去做了大组长，甚至是站长，最牛的还是亲戚刘小波，做到区域经理。
都是同乡同村的本家，看在往日情分上，对他还算照顾。
这不，公司有什么福利政策，优先给他安排，九块九开新客的优惠邀请码，整个交大南校区才分五百个。
十来个推广配送组，那么多兼职学生，他一个人就拿整整七十张。
刚开始他还没琢磨出味道，直到某天有人偷偷塞五十，找他拿走一个，仿佛彻底打开新世界大门。
不够卖，根本不够卖！
也就是做新客消耗一半，不然这一波他就得赚五六千，比一个月工资还多。
这会他正琢磨，去哪多弄点名额呢，就看见沈婉怡过来。
经不住眼前一亮，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给他送钱，真是开心啊！
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不是他有资格招惹的。
就没起身，像个大爷似的躺坐在椅子上，小眼一瞪也不背人，“要几张？”
这会临近下班放学高峰期，站点人不多，蜂鸟员工也在外奔波，看他在还嘱咐帮忙看着点。
他也乐意，正好找个借口不去门店谈单，坐着就有钱收，谁愿意累死累活？
几张红彤彤票子入账，别提多舒服。
可很快他就开心不起来！
正当他麻溜的收钱，习惯性递出打印好的邀请码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今天生意还挺好，你要几，几，几张！！！”
抬头略微那么一看，吓得他浑身发颤，话都说不完整！
“你还有几张啊？我全包了。”
李泽华微微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气愤到极致，强忍着没发火。
沈婉怡显然察觉他的异常，小心拉扯他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李泽华对她没什么脾气，挥挥手示意没事，转头对刘季盛道，“你是跟刘小波的？”
刘季盛哭丧着脸，畏惧着点点头，没敢说话。
这一秒，他觉得天都快塌下来，心里充满懊悔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