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泽也不是没见过社会上双方的骂战和干架。但赵母和赵小乔这样的,他也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见。
赵母一边哀嚎,一边拉着长调,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跟唱戏一样,而且还是葬礼上那种哭丧的唱法。
赵小乔一直在骂。他的背后是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他酒壮怂人胆,被人钳制住了也不害怕,口中不停叫嚣。不是威胁找人将费明泽怎么怎么样,就是污言秽语,问候了费家的祖宗十八代。
费明泽上前,抓着他前胸的衣服,然后抬膝一顶赵小乔的小腹。他立刻就弯腰不骂了。因为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母惊呆了,连干嚎都忘了,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前去看他。
众人终于能够让耳根清净了片刻。
费明泽扬声,吩咐杜若飞,“去请赵小姐过来。”
杜若飞刚走几步,赵小棠不请自来了。
赵母一看到赵小棠,重新干嚎了起来。
在她看来,她的女儿未婚先孕。孩子的爸爸就必须对她母子二人负责。眼下,费明泽不仅出尔反尔,而且还当众羞辱人,不仅有自己的女儿,还有他们全家。
费明泽虽然有些心虚气短,但那也是在之前。现在看到赵家的一出闹剧,他只觉得心累。冷冷问赵小棠,“赵小姐,是你说还是我说?”
赵小棠根本不敢看他,盈盈欲泣,“妈,我们走吧。”
赵母看她咬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怎么可能也吃这个哑巴亏。
她的泼皮无赖劲儿立刻上来了,满地打滚,“我不走,我哪儿都不走。你们费家不说出来个青红皂白来,我可不会善罢甘休!告诉你。我刘凤仙可不是好惹的!”
赵小乔也缓和过来了,浑身上下只有嘴巴还是硬的,“费景文,你以为自己是土皇帝吗?还想要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两个人唱双簧一样,又把刚才被中断的戏给重新接上了。
“够了!”赵小棠突然大叫一声气的浑身颤抖,“你们不嫌丢人吗?!”
所有人都看着她。就连费景文也看着她。
她这一声,镇住了场子,赵母和赵小乔都不敢再闹了。她伸手去扶赵母,后者突然反应过来,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刮子,“赵小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真后悔生了你。二十四年前,在医院里的时候,我都该掐死你!”
赵小棠捂着脸,眼泪在眸中打转,她一脸倔强看着赵母,“究竟是我想要嫁入豪门?还是你想要我嫁入豪门?”
赵母指着她,破口大骂,“别说的自己一副无辜的模样。从小家里一切好的都紧着你,现在你说不想要富贵的生活,呵,自己受得了吗?”
赵小棠被说到痛处,不吭声了。
赵母起身来到费景文面前,一副优雅的语气,却说出了无赖的言辞,“亲家,你儿子喝醉了酒,把我女儿给睡了,现在孩子都有了,好歹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那你想要多少?”
赵母挺了挺腰,一副坑你没商量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头。
费明泽皱眉,“一千万?”
“十个亿!”
费景文无声冷笑,看她的腰身跟看一个疯子一样。
赵母完全狮子大开口,“谁都知道你们费家家大业大,据说家产不下千亿,我们也要的不多,不过百分之一而已。再说,那又不是给我们,给的是你们唯一的孙子。”
费景文说,“若是我费景文的孙子,别说百分之一,便是全部家产,那也是给得的。”
赵母翻了翻白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但这事,有个前提。”费景文说,“必须是我们费家的血脉。”
赵母还不傻,立刻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费景文,你是怀疑我们家小棠肚子里的不是你儿子的种?”
“是与不是,你怎么不问一问你女儿?”
赵母豁然回头,步步紧逼朝赵小棠而去。赵小棠明显是害怕赵母的,一看到她鬼煞神的模样,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都呆了。
赵母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朝她打来,边打边骂,又打又掐,“赵小棠!你有没有廉耻心?你……你要气死我啊!你说,孩子是谁的?你说!我让你犯贱!我让你犯贱!”
赵小棠扑倒在地,不停哀叫。费明泽看不过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而来,将失去理智的赵母拉开,将赵小棠扶起来。后者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十分伤心。
费明泽看着赵母说,“她还怀着孕呢,你还动手?”
“我教育自己女儿,你一个外人管不着——”赵母说着,眼神乱转,突然一拍手,像是猛然想通什么,“还说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什么?”
“你打的虽然是你女儿,但也是个孕妇。但凡是个人,都有良知。”
“放你奶奶的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