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无声无息的拐了出去,沿着马路边缘缓慢前行。鹿子初开了窗,晚风吹进来,特别提神醒脑。
关山月看到了,小声提醒,“鹿先生感冒刚好,要不还是别吹风了。回头再病了,我可担不起这罪过。”
鹿子初原本只是不习惯车里的味道,听他这么说,只能关了窗户。
片刻以后,车就在一个酒店楼下接到了等候着的费明泽。半个小时后,车开到了市郊,速度也终于提了上来。
等到了聚会的白马酒庄,已经是五十分钟以后。费明泽与鹿子初推开门,里面的靡靡之音迎面而来。对面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一个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男男女女都有。
而正中间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一看气场就和那些莺莺燕燕有着壁垒。
这边他们一看到人,立刻不约而同起身相迎。只卓不凡与白鹿慢了半拍。
原本,卓不凡坐着,白鹿坐在他腿上,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也是看到来了人,这才被中断了。
费明泽把众人引见给鹿子初。
“这是培风。”
鹿子初与他握手,那是一个老成持重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面目不及顾寒竹出众,但气度不凡。不过鹿子初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神色不是太对劲。
是一种带着探究和担心的复杂神色。
而且,当顾培风看到鹿子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看了不远处的卓不凡一眼。
这种奇怪的感觉,鹿子初形容不出来。
“我本来还对你成为我的妹夫有几分期待的,不曾想,我们家寒竹竟然被人横刀夺爱了。”
鹿子初闻听此言有几分尴尬,刚才的多心立刻被自己丢在了脑后。其实上一次在苏可染的生日会上,他是与他有过谋面的,只是没机会搭上话。
这时,有人轻笑,“败在我们家费二少手下,你家寒竹虽败犹荣。毕竟,谁敢从他手里抢人?”
鹿子初看到那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咖啡色的衬衣和墨绿色的领带,衣着十分复古风。他的模样也是英俊的,和费明泽有三分相似,都在眉眼那里。
费家的人大都眉目强势,且浓墨重彩,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鹿子初于是对他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测,“费大少,幸会。”
正是费明哲。他哈哈一笑,颇有几分爽朗与不拘小节,“看看,我就说弟妹是个冰雪聪明的。”
弟妹?
达·芬奇,【把话说清楚,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鹿子初,【都不是。】
【你们国家的辈分一直让我这个老外很懵圈。】
【呵呵,我也很懵圈。】
【话说,这个词和春秋、诸侯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完全没有可比性。】
reborn系统,【春秋是一个历史时期,既不是春天也不是秋天。诸侯也不是猪,更不是猴。】
鹿子初脸上的笑僵硬了几分,有些尴尬,“别开这种玩笑,你们家费二少的脾气可真不敢恭维。”
几个人看鹿子初这反应,差不多明白这费二少爷很大可能还没把人撩回家,于是看他的眼神多了戏谑。
费明泽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介绍鹿子初与自己的死党寒暄过,就与卓不凡说,“我们在这里谈点公事,让白鹿和子初出去聊一聊。子初可是他的真爱粉。”
白鹿闻听此言,抬头看了鹿子初一眼。原本,他对这种场合是万分不喜的,不过今日不同,都是卓不凡的死党,他也就上了心一些。
然而和顾培风一样的是,白鹿看到鹿子初的第一眼,神色比顾培风的还要复杂。
是一种紧张、忐忑,又晦暗不明的神色。
和顾培风的不太一样。但有一个细节,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同样不动声色看了卓不凡一眼,这才重新把目光定格在鹿子初脸上。
而再次回来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探究欲和太多的欲说还休。
不过,白鹿本以为以卓不凡的地位,结交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商人,不曾想还有这么年轻,又长得不错的人。但他在卓不凡面前一直都很听话,所以只能看着他,等他的意思。
卓不凡看起来心情大好,若是其他人点名要他的人,他肯定当时就拉着脸了。不过费明泽不同,用的理由也不同,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房间内奇怪的气氛和两个人奇怪的反应。下意识看向鹿子初。
眸中的神色是惊愕的,猝不及防的。但他善于隐藏自己。更或者是释然了。但不敢看鹿子初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一把将将白鹿揽过来,看着费明泽说,“去吧,把人哄开心。这位可是费二少的心尖宠。”
白鹿温言细语,“是。”
费明哲,“哦,费二少真能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