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吗?”费明泽觉得她会的可能性真不大。现在的女孩子在家里都是娇生惯养的,能会刷碗就不错了,更别提做饭了。
唐念点头,“您都会,我又怎么能不会呢?”
“那你进来洗菜切菜吧。”
唐念于是给费明泽打下手。原本她以为费明泽高冷,又是富家少爷,肯定是优越感爆棚,自视甚高的,人也就不太好打交道。
却不曾想人虽然看起来冰冷,却是个心细如发的,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费明泽也对唐念的态度大为改观,“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娇生惯养的。”
“哪有。我妈妈说女孩子还是要以家庭为主场的。比做女强人更重要的是做一个好太太。”
“那你认同这话吗?”
唐念停了停,摇头,“我觉得我妈妈的思想过时了。”
“哪儿过时了?”
“我觉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同等重要的。”
“这个社会对女孩子更苛刻一些。对男人来说只要能赚钱就行。”
“不苛刻不行,毕竟费先生这样身价的人都如此优秀到不行,我等凡人怎么能不努力呢?”
费明泽一笑而过。
外面的客厅。
顾寒竹已经到来。
宁微看到她立刻起身与她寒暄,“顾小姐。”
“宁小姐。”
“上一次没有机会好好聊一聊,今日也是有缘。”
“倒是这话。”
鹿子初看她仍旧心情不佳,于是将人带去了书房。
“怎么还是一副没有精神头的模样?”
顾寒竹有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我和我爸吵架了。”
“很正常。我和我爸以前也经常吵架。”
“不一样的。”
“想说吗?”
“他要我去相亲。”
“相亲?你不是和江图南在一起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顾寒竹长出一口气,神思恍惚,瞳孔扩散,定格到了一周以前。
情人节当夜。
她和江图南去左岸餐厅吃了一顿烛光晚餐,两个人兴致昂昂回到了住的地方。
顾寒竹看江图南兴致盎然,于是说起了她最近一直烦心的事情。
“图南,明天你和我一起家给我爸爸拜年好不好?”
江图南亲她的动作停下了,脸色也变了。放开她坐在沙发上抽出了一支香烟点上,整个人从玩世不恭潜移默化成了满脸不屑,“明天的飞机,飞普吉岛。”
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顾寒竹却听出了这借口的诚意十足。她清楚哪怕没有飞普吉岛一事,江图南也会想出来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个理由说他不愿意前去她家里拜年是可以的,说他没有半分想要娶自己的心思也是肯定的。
这么一想,她难免心中凄凉,“如果没有这个理由,你明天会去吗?”
江图南老实说,“不会。”
“或者我该问你,是不是从未想过与我结婚这回事?”
“从未想过。”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反驳有效。我同意顾律师这个观点。”江图南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顾寒竹,“我就是在对你耍流氓。”
“江图南,你能认真对待感情吗?”
“我哪里有不认真?在和你交往的时候又没有和其他人过夜,无比洁身自好。”
“那你心里呢?”
“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一早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感化我?”
让顾寒竹动心的就是江图南这种玩世不恭的做派,这和他在法庭上不苟言笑、高冷禁欲的模样是有着极大反差的,也就让她情不自禁。可是现在,她无比讨厌他这种油腔滑调。
她想要和他深入探讨一下爱情和人生,他总是这样吊儿郎当,不以为意的模样。
像是一团软绵绵的空气,让她用力挥出去的拳头没有了着力点。没得总是让人气馁,又倍感挫折。
“图南,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我哪里的态度还不够端正?”
顾寒竹说不上来。江图南给人的感觉没有半分认真,可若是说哪里的态度不端正,她又着实说不上来,措辞半天才说,“我爸爸身体不好——”
江图南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下文,做为一个好的听众,他只能无比配合问,“然后呢?”
“他想要我和我哥尽快成婚。”
“你们大家族的成婚总是和财产继承挂钩的,所以你是要我做为你争夺财产的砝码?”
“我不是这个意思,图南。我已经认定你了,既然结婚只是或早或晚,那早一些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