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算卦耽搁了一阵之后,众人继续奔走,直奔到午后,离州城已远。
吉义下了豆蔓床,招呼别人都下来,告诉他们:“我的豆兵用满七个时辰便要消失,时候差不多了。”
张晋笑道:“那是得赶紧下来,免得待会儿大伙儿一起凌空摔下!”
刘兴隆拱手道:“多谢吉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不忘!如今既已脱险,在下该回本门,日后再想法报答吉兄!”
吉义拱手道:“刘兄客气了,你与张兄是该回本门了,好叫同门放心。至于报答不报答,不要太过介意,只管做你们的事业,不必刻意来报答。将来如果有缘相会于江湖,请我吃饭便可,哈哈!”转对钱季宝道:“钱兄却有何打算?你被逐出家门,岂不是无家可归?倘若不嫌弃,不如来我家一起过活,如何?”
钱季宝深施一礼道:“吉兄盛情,小可感激不尽!小可无甚能耐,哪敢嫌弃吉兄,吉兄不嫌弃小可才是!但小可还有一桩私事未了……”
原来钱季宝与表姐苏雯自小青梅竹马,订有婚约,因他被赶出家门,没能成亲。如今他大难不死,想要回去看看表姐怎样,才好安心跟吉义走。
吉义听了点头:“那是应该回去看看。最好是她对你不曾忘情,你便带她远走高飞,来我那里。”
钱季宝吁气道:“小可岂敢如此想望?只要她已嫁了好人家,过上好日子,小可便放心了。”
吉义有过王舜英之事,与钱季宝感同身受。于是约好,钱季宝先去找表姐,再来泗水县投奔吉义。
于是张晋、刘兴隆、钱季宝三人各自告辞去了。郝半通则要回平邑县携家人逃往远方投亲,免得慕容知府搜捕。吉义顺路再带他一程。
到了时辰,豆兵尽皆消失,变回豆子原形散落无踪。只剩三个豆神,豆将肩扛吉义和郝半通;豆丁则扛楚春莺与潘鹂儿;豆校也不闲着,前后跑腿伺候,楚春莺一会儿令其拿皮袋去打山泉给大家喝,一会儿令其去采山花给姑娘戴。
豆校乐呵呵采来十几种花,禀道:“如今正是百花盛开时节,山里野花可多,某且采了这些,两位小姐各爱哪种?尽管拿去戴。”
潘鹂儿忸怩道:“豆二哥,你莫叫我小姐。我是下贱出身,哪里配称小姐?你叫我丫头便可。”
楚春莺却道:“不可,不可。豆老二,还有豆老大、豆老三,你们听着,我俩从今都是你们主人的老婆,你们岂不应当尊称?”
豆将、豆校、豆丁闻言都道:“说的是!”豆校忙问:“敢问二位主人的老婆,某等该当如何尊称?”
楚春莺煞有介事道:“哼哼,咱们得学大户人家,立起规矩来。吉哥哥是老爷,我们便是奶奶。我是二房,你们该叫我二奶奶;鹂儿妹子是三房,你们该叫她三奶奶。大奶奶还不知往后由谁来做,总之有了大奶奶你们再叫不迟。只怕还有四奶奶、五奶奶……兴许还有八奶奶、九奶奶……一家子总是越大越热闹越好玩不是?”
“啊也?”豆将听得迷糊不解,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奶奶,恁地复杂。
“啊哦?”豆丁也不明白。
还是豆校明白些,乐道:“二奶奶,三奶奶,某等晓得了。日后若有更多奶奶,某等再叫不迟。”
楚春莺大笑:“是了,是了!日后必有更多奶奶,做你们主人的老婆,一家人热热闹闹!你们也那个与、与……与什么、有什么来着?”
潘鹂儿含羞细语道:“与有荣焉。”
楚春莺一拍手:“对了!你们与有荣焉!还不欢呼?”
豆将、豆校、豆丁遂一同欢呼:“嗬!嗬!嗬!”
吉义面红耳赤,道:“莺妹莫闹,郝兄在此,不怕人笑话?”
郝半通忙道:“不打紧!小可怎敢笑话女大王?吉兄好福气,既娶女大王,又娶小姑娘,将来的正妻必也非同小可……”
楚春莺道:“那当然!要让我服的,自然非同小可,必须非同小可。”
郝半通道:“这且不说,其实吉兄竟是,竟是……”
楚春莺催问:“竟是什么?”
“竟是……”郝半通舒出一口长气:“说出来也罢,横竖都是吉兄的家人。方才张兄、刘兄、钱兄在时,小可便不敢讲,只怕泄露天机给太多人知道,小可要遭天谴。”
“这这!”楚春莺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
郝半通摇头晃脑道:“吉兄不愧姓吉,满天下只怕找不到如你这般运数的,真个吉人天相!”
吉义摇摇手道:“哪有这个道理?我姓吉就吉人天相,那人家姓王的、姓侯的,敢莫都要封王建侯?”
郝半通正色道:“自然不是。吉兄的运道也不是都是吉运,厄运亦复不少。然而你,九难不殛,百战不殆,岂不是至大之吉?吉人天相。小可并非妄谈。小可言尽于此了。吉兄亦莫大意,兴许小可算的不准。”
吉义心想那自然是不可大意,看史书,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