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借着一部顶尖奠基武学的框架,还在一点点的梳理自己的武道修途。
怪极了。
而岳含章在观察着骆仲合的同时,骆仲合也在观察着岳含章。
在审视的目光中,他像是同样看到了龙虎之势合于一身的凌厉。
甚至如此审视之后,骆仲合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不错!岳含章,我曾经听过你的经历,听过前段时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济川郡诸世家的所作所为,不代表你到了州府之后也要遭遇同样的经历和境遇。
小地方……纵然是企业,纵然是世家,行事也难免显得小家子气一些。
我很欣赏你,很多人很欣赏你,你那跟天都道院隔了好几层之后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是问题。
何必在一艘注定要覆灭的破船上死撑着不下来呢?这会儿你瞧着它高,不过是疾风骤雨的托举而已。
甚至连他都代表不了天都道院,真正的天都道院已经随着北庭都护府一同覆灭了。
往后,有法统的地方,有道统传承着的地方,才是新的天都道院!
我有一个很宏大的想法,我意图在齐州,先找一郡之地,在世家,在道盟的帮助下,一点点的重建天都道院!
他那里有诸象修士的第三条路,我这儿有先贤通衢的拳谱与道途!
来加入我们吧!打打杀杀的,一生一死之间,不过是一条烂命没了,那样脆弱的结果支撑不起这样宏大的理想。
有法统的地方才是正本清源之所,你的天赋才情,应该发挥在正确的地方!”
岳含章撇了撇嘴。
这人似乎是有些什么表演型人格一样。
这会儿没说动岳含章,反而先说的自己一副很狂热的样子。
仿佛在这场公式比斗即将结束的终末,他已经看到了一幅“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画面,看到了武学搏斗之中的最高层次的“搏杀”。
可与他那狂热的神情相比,原地里的岳含章却始终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骆同学,先收收劲儿,或许你忘了,你,我,都已经是洞华道院的特招学生了,在州府的地界上说这样的话,你让道院的老师怎么看?
我从不觉得我现在就已经是什么天都道院的传人了,我是覃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不假,他窝在基地市几十年,这样的学生,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吧?
另外,北庭大公国的末代女大公可就在道盟总部呢,骆同学,不要总是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而且,十七八岁的年纪,哪里来的这样多狂妄到不可一世的语气?
漂亮话很容易说,关键却要看一个人做了什么。
天都道院的故事我曾经听人讲过。
想要重建她?想要掌握她的法统?你?你也配?!”
说话间,骆仲合的面容已经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等岳含章话音落下的时候,骆仲合的脸色已经极度的冰冷与愤怒。
“好!好!好!”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冥顽不灵!待会儿你跪倒在老……老子脚下,求着我不要锤杀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记得,这本是你最后的机会!”
可偏偏,岳含章就像是正要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一样。
骆仲合越是怒极,岳含章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灿烂。
“骆同学,话这样的多,会不会显得你的拳头……太软啊?”
“你——找死——!”
怒意混合着杀念在这顷刻间爆发。
原地里,岳含章脸上的笑意更为灿烂。
怒吧!怒吧!
这么久的时间里,岳含章已经看出了《道极三元拳》的部分真髓来。
三元极致,调和阴阳,武道的意境贯穿在形神之间,这从来都不是盛怒之下调动蓬勃热意气血的拳法。
这是心平气和的拳法,是在重重极致的前提下,以霸道碾压的拳法。
他越是怒,越是无法有效的统合三元,更何况,底蕴上本就“三缺一”,如此,只会不断的放大疏漏。
这是频见生死的擂台,想要获胜,岳含章需要做到重重准备。
尽皆下,下一瞬时,擂台边的音响中,代表着比赛开始的电子钟声响起。
唰——
破空声中,怒意与杀念混杂到了极致的骆仲合,像是在顷刻间完成了蓄势,在比赛开启的顷刻间,裹挟着武道九重天纯粹的蛮力声威,身形朝着岳含章欺近的刹那间。
气血之力爆发,若熔炉,若火山!
但也正在此刻,那紧紧地押着通身武学的那口“蛰伏之气”被岳含章缓缓地吐出。
当凌厉的拳风已经刮擦着岳含章衣角的闪瞬间。
他的腰肢一拧,随即脚步轻动。